姿勢和我說話啊……我,我可不想猜測成真呢。
“既有興趣,那你不妨晚上到我房裡,我細說給你聽?”這下,那呼吸竟就在耳畔,臊的我滿臉通紅。
果然被我猜中了。“晚上”、“房裡”,這還能是什麼別的意思?心中警鈴大作,告訴自己可得趕緊的逃開,可身體卻只能僵直的任王爺攬著,是大氣也不敢出了。
瞧著我如此窘相,王爺倒笑開了。他用著他那醇厚的嗓音以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溫柔腔調說到:“我想納你為侍妾,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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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起驚雷,炸得我知覺全無。
我的胡亂猜測居然成了真……王爺那樣曖昧的動作,古怪的語氣,他果然對我有奇怪的興趣。招我侍寢,納我為妾?雖然我國算是民風較為開明,也不乏王公貴族喜歡眷養幾個美貌男寵以為風雅,可這不代表大眾能接受這樣的關係,更何況是我這無才無貌之人,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砸到自己頭上。論相貌論才智,我哪點出眾能獲得王爺親睞?招我這樣的人入房,我看吃虧的應該是王爺才對……
不對,不對,這不是關鍵!我讀的聖賢之書,習的孔孟之道,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做人妾氏,此為讀書人所不恥啊!我應該拒絕,毫無考慮的餘地!!
可是……對方是王爺,拒絕了他就等於駁了他的面子,到那時這王府哪裡還有我的立足之處?肯定是會被府裡驅逐,而被王府趕走的人,別的地方又怎麼敢收留,定是不敢違背王爺意思收留僱傭我。我一人無路可走不要緊,大不了去了一條命,可若是連累生病的母親,影響了弟弟的大好前程才是罪過。我這等螻蟻怎能撼動大樹?
前思後想,幾相權衡,我只能默默應允,在眾家僕或驚訝,或嘲弄,或鄙視的目光當中收拾得了自己的幾件物什從雜役的通鋪搬到了那間位置比較偏遠,卻顯得清淨,種滿各式玫瑰的小偏院“瑰情居”。時下正是玫瑰盛開的時節,我瞧著那滿園子的迤儷,心中只覺淒涼。這枝繁葉茂的花草,只要有著充足的陽光,水分和養料,就可健康成長,它們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快樂的開放,幸福的凋零,守著自己的小小天地,應這天氣與時令進行著自己的生與死,不受任何旁物干擾……而我,枉為萬靈之長,卻只能永遠的屈服在現實面前,生命受著別人的操控,原來人竟不如花。
是夜,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明天我又該如何與那由主子變成丈夫的王爺相處?今後我又該如何以為人小妾的身份來做男人?想起聖賢教誨,父親告誡,反觀我今日行徑竟是如此忤逆,我枉做了讀書人,叫我如何面對先賢與父親?可我若不從,那下場更是可想而知,我如何能與權貴抗衡……左右為難,矛盾至極,心裡更是委屈難平,可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起床梳洗,管事竟給我配了個小丫頭給我使喚,名喚玫枝,年紀約莫十三四歲,比我也就小個三四歲的樣子,相貌平凡,卻機靈可人,一笑臉上有倆梨窩,很是討喜。原希望能等弟弟日後高中我能享的福竟這麼早就給我得到了……我瞧著小姑娘麻利的動作,臉上只能苦笑。真是甚為彆扭啊,做慣事情的自己哪能適應別人的伺候?
更尷尬的是後來來了個老嬤嬤,進得我屋內是一臉的鄙夷,丟給我一本書和一盒清香軟膏,只扔下一句“晚上沐浴乾淨,王爺要點召你。”便扭身走了,餘我一人琢磨那書那膏和那讓人窘迫的話。
翻開嬤嬤留下的書,我粗掃幾頁,被裡面那張張繪製精巧的圖片給嚇的不輕。書中所繪竟全是男子之間行房之姿,內容詳盡花樣繁多,讓我由開始開啟書時的羞恥尷尬逐漸轉變為難以置信──人體竟然能做到如此高難度的動作?我也必須用這樣的姿勢承接另一個男子的歡好嗎?這樣的自己,還算個男人嗎……
疏星薄月,風移樹搖。
這冷清的“瑰情居”裡就只有我坐在床邊,默默的等待著自己的夫君駕臨。房間內的小桌上早已燃起一雙紅燭,發出“滋滋”的輕微響動,在這分外靜謐的房間裡,那不大的聲響也聽得十分清晰。窗外的風間或吹進來,那燭火便跟著跳動,在這忽明忽暗的燭光裡,我低垂著眼簾,絞著身上這件在這樸素房間裡唯一華麗到讓人感覺突兀的衣衫,想著自己這可笑的命運。
人稱“金榜題名”為“大登科”,“洞房花燭”為“小登科”,皆是人生大喜之事。今日便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可我是怎麼也喜不起來。雖然我不算被迫卻也不是心甘情願成親,更何況我這堂堂男兒丈夫還是做人妾室?
被迫沐浴淨身,被迫穿上這一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