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孃親陪在爹爹身邊,而爹爹也能代替我的父王和孃親來愛我,這樣我們就都不孤獨了。”
“嗯,我們都不會孤獨了……”
我輕輕拭去婕妤臉上順著臉頰滾下的淚珠,而她也混亂的揩著我的臉,然後相視而笑,一個有點落寞的笑容印入彼此的眼中。
孤獨是減輕很多,可肚皮卻不能減輕太多。當我們南下走到第十天的時候,包袱裡的乾糧和銀子已經所剩不多了。
這十天裡,因為我的腿腳不好加上還帶著個孩子,以至於前進的速度慢了許多,而且為了防止被發現,我們儘量走的小路而不敢上官道,那路程就更加曲折,走了十天其實也沒有多遠的路。又因為身邊多了婕妤,我放棄了原本打算吃點乾糧,露宿野外的念頭,每到晚上怎麼也得找家小客棧住下,吃的也不能太過簡單,那銀子花的也越發的快。瞧著日漸消瘦的荷包,我尋思著得找點事情做才能應付著一路上的開銷,可每每招工的僱主人家瞧見我腿腳不方便再加上身邊還帶著個女兒的時候,都很乾脆利落的打了退票。
這日,我們父女二人行至一個小小的村落,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下歇腳,順便解決今天的午飯。
我從包袱裡取出最後的一份乾糧──從上個城鎮買的已經發硬的饅頭,撅成兩份,把稍大點的那塊遞給婕妤。
“爹爹,都是我拖累了你……”
婕妤卻不接饅頭,只癟著小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忙安慰到:“不關你的事啊,是爹爹準備的不夠充分。本來還想著帶你去四處遊玩呢,結果現在還是要你跟著我吃苦。”
沒有錢,果然是寸步難行啊。
婕妤接過饅頭,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乾硬,她努力的咀嚼著可吞嚥的仍然有些辛苦。
我瞧她嗓子乾澀的樣子,便起身來到最近的一戶人家,叩了叩門。很幸運,門“呀”的一聲開了,走出一位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開口問道:“請問你找誰?”
有點詫異於女子的聲音並不似一般年輕女子的清亮嬌柔,我低眉拱手說道:“這位夫人,我帶我的女兒出門訪親,途經此處,小女因趕路辛苦,口乾舌燥,想向夫人討杯水喝。”
我招招手,讓不遠處的婕妤到跟前來。
“這有什麼問題,你稍等,我進去給你取……”年輕女子十分爽快的正準備轉身入內,卻在看到婕妤的時候楞住了,“這,這不是……”
“夫人?”我抬頭想看看這位年輕的女子為何忽然結巴起來,卻發現這張臉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若不是女裝的打扮和胭脂水粉的妝容,這模樣……
“高陽哥哥!”女子忽然揚聲叫出我的名字,這樣的呼喚……
“吉言?是吉言嗎……”
“高陽哥哥,你還好嗎……”
“果然是你,吉言。我,很好……你呢?”
“我,我一直很好,對不起,原諒我那個時候的不辭而別,我……”吉言囁嚅的低聲說到。
“娘子,是什麼人敲門啊?”我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從內屋走進一人,高大的身影也很眼熟。
“阿杰,是……”吉言稍稍側身,現出我和婕妤,我也同時認出了眼前這人正是我被抓走的那天站在吉言身後的侍衛。在我的記憶當中,他應該是王府的侍衛長,名叫張巳傑。
“高公子,婕妤小姐!?”張巳傑在瞧見我們一大一小站在門口時,也著實吃了一驚,忙將吉言拉到自己身後,戒備的看著我們,“高公子好厲害居然能找到這裡來,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把小吉帶走的,我把他帶出了那個地方,就絕對不會讓他再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我哪裡有那麼厲害,只是老天爺讓我們在這裡相遇罷了。婕妤站在我身旁,抬眼左看看我,右看看吉言,並不發一言。
“阿杰,你太緊張啦,高哥哥怎麼可能是來抓我的,更何況他還帶著婕妤小姐……”吉言拉著那人衣袖,輕聲說道,“高哥哥,婕妤小姐,進來說話吧。”
我拖著腿領著婕妤一瘸一拐進得院來,發現這就是一戶普通的農家,院子裡放著農具,一角還隔出塊地方養著一些雞鴨。吉言瞧著我行動不便的樣子,有些驚訝卻沒說什麼,只是將我們帶到客廳落座。
“先喝口茶吧,我這裡沒什麼好茶葉也沒高哥哥的好手藝,泡不出什麼好茶來。”
才剛坐定,吉言便忙奉上茶水,而後坐在一旁,想說點什麼,卻又似乎不知如何開口,尷尬的和阿杰對望一眼,復又低下頭去,巳傑在他身後站著,安撫似的扶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