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陸大哥,他也瞧著我,終於他長嘆一聲,放開了我的手,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忽然站定,背著身子留下句話:“我和王爺,並沒有什麼……”
陸大哥的這句話,讓我在去找王伯這一路上都記掛著,連和王伯說話也是心不在焉的,草草敘了點家常話,問了些家中最近情況便道了別。我不明白,陸大哥說這樣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說他並不愛王爺叫我放寬心,還是說他和王爺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
心不在焉走路的下場就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人給撞了。
“呀……”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痛撥出聲我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撞著了人,還是個小女孩,也是因為她太嬌小,看上去就7、8歲的樣子,我才沒有看到她就這樣撞到了一起,她跌在了地上。
“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沒傷著你吧?”我忙蹲下身把她扶起來,想檢查她的傷勢。按理說我走的不快力道應該不大,即使她是個小孩子也不會輕輕一撞就如此疼痛吧,而且如果她真這麼嬌氣就不會只剛才被撞著的時候叫了一聲就再不出聲了。我撩開她的袖子,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傷了骨頭什麼的,可只看到大片青紫的痕跡,有些痕跡很深,有些則已漸漸淡去,新舊傷痕交疊在細白的手臂上猙獰的攀附著,這絕對不是一撞之下就有的傷痕。剛才她之所以會叫出聲來,定是我和她那一撞碰到了舊傷口。
我心中不忍,是何人如此狠心能傷害這樣一個小孩子?她的孃親都不過問的嗎?我抬頭,想看看這個出現在王府的小姑娘是誰,問她爹孃在哪裡好去責問這些做家長的怎麼如此不負責任。卻發現她竟是個見過的人,她的爹孃我也是識得的。
上次去我住處準備給我個下馬威的三位女眷裡最為厲害的一位就是這小姑娘的母親,她的父親,自然是尊貴非凡的端木睿宇睿王爺了。那時候她跟著母親來我處,躲在她母親身後,不說話只用眼睛望著我,看著似乎怕生,可那雙眼睛裡卻更多世故老成,不像一個才7歲孩子的眼神。那時候就很好奇這樣一個少年老成的孩子,還向吉言打聽來著。
吉言說那是王爺唯一的孩子,叫婕妤,母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也是因為和那位王爺的心上人相似而被納了進來,雖然給王爺生了個女兒,可同樣沒有名分,她母親自然非常生氣。如果當初生的是個兒子說不準她就能母憑子貴能成為王爺正式的夫人,即使是側室也好,可偏生是個女兒。自古女子便無才是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一個女兒是成不了大氣候的,自然也無法獲得王爺的重視。所以婕妤的母親將自己無法得寵也沒有名分地位的錯處都歸為沒有一舉得子,把自己的怨氣都撒在這可憐孩子身上,稍有不順心的便以打罵管教。王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還算的上疼愛,但畢竟不是自己最愛的女子生的,而她母親的功利心又太強,再加上王爺本就公務繁忙也沒有時間多關心這個女兒,所以這個可憐的孩子只有在父親去他母親處時能得到點母親父親的疼愛,別的時間則多是在訓斥中度過的。聽得吉言這般描述,回想當初父親對我的冷淡與漠然,讓我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憐憫。
“小妹妹,我帶你去抹點藥,傷口就不會疼了,好嗎?”我壓下複雜的心情,努力掛出笑臉,對小女孩說道,可小姑娘只是快速的把袖子扯下,眼睛裡還掛著淚珠瞧了我一眼便使勁掙扎,我怕傷了她忙放開手,我才鬆手她便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看著如受驚小兔般逃離的婕妤,我心疼這孩子,同時又好嫉妒好怨恨她的孃親。這個女人能和王爺共同孕育骨血,為什麼她卻不珍惜?這個有著王爺一半血液的孩子,應該被視若珍寶般疼愛著,為什麼她的孃親卻能對她如此冷淡與苛刻?如果我能擁有王爺的孩子,我定會疼愛他更甚自己的性命。可我永遠也不可能,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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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在王府裡做這沒名沒份,沒地位也沒尊重的妾室竟然已經有兩年時間了,17、8歲青澀稚嫩還有點傻氣的我也終於長成了年近20的弱冠青年,曾經不太明顯的男性性徵也慢慢成熟起來,我的聲音開始低沈,我的喉結開始明顯,我的身材開始拔高,連鬍鬚也逐漸茂盛起來,雖然還不至於過於濃密,但也得注意及時刮剃,否則給王爺看到,定會倒他的胃口的。吉言老笑話我怎麼比女人還在乎自己的臉,說男人有點鬍子怕什麼。他哪裡知道我的苦衷,他明明只比我小歲餘的,可現在仍然是漂亮的容顏,纖細的身材,毛髮也仍舊稀疏,一副雌雄莫辨的樣子。他在任何時候見到王爺都可以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