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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目皆是紅,鮮紅的人頭拍電影似的,像一個個血饅頭撒落滿地……夜,如血夢,韋鎰倒下時,他只聽見柳泉靜靜地問:“喜歡福將軍嗎?”

福將軍?

韋鎰睜大眼,只見得那雪亮的大刀好似削蘿蔔一般在拋灑一個個清脆的蘿蔔頭,蘿蔔肢……不是拍驚悚電影嗎?

韋鎰轉臉,福恆的身影的已經成了血雨裡的一道捷影,福恆怎麼來了?

福恆不來,才奇怪。

久等永銘不見人的福恆夜難安枕,心裡突突地感覺也分不清是擔心過度,還是不詳,索性在帳篷裡反反覆覆踱步,走了兩圈又覺得帳篷悶得慌,乾脆又出了帳篷,望天月明星稀,烏雲似乎隱沒其間。

“九爺只怕就到了,爺還是先休息!”景濤跟著福恆身後,不懂主子才分開半日不到,對九爺就思念如此,倒像是一分開就開始相思似的,讓人既羨慕。又不解。

“拿弓來!”福恆心裡總覺得不安,隱隱約約感覺會發生什麼事似的,老這麼站著他擔心自己會急瘋。

“爺……”景濤遞上弓,還想說什麼,話到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什麼時辰了?”福恆拿過弓。

“丑時!”景濤答道。

福恆正拉弓,聽景濤此語,皺眉忽想起什麼似的問:“子時曾派人過去?”

“是!”景濤拿過箭筒,正放到福恆的身後,不想福恆扭過頭看向自己,一臉煞白。

“命全軍立刻待命!”

福恆拿著弓轉身就往帳篷裡面走,他曾下令每半個時辰報信一次,此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只能說明接人的人可能有去無回,或者……

“爺……”

景濤追上去想說什麼,感覺有點小題大做,但話音未落,遠遠地似有馬蹄聲。

福恆止住腳步,掀簾子的手一緊,這馬蹄聲……凌亂無序:“景濤,立刻通知各營立刻待命回援!”

話音未落,景濤轉身吩咐各令兵,只聽後面有片刻的混亂:“回稟將軍,南面兩邊山道有火光,恐有交戰……”

“可是通往南大營方向?”福恆的聲音被隱沒景濤身後的夜色,那聲音似乎帶著顫抖,景濤忙回首擔心福恆衝動要隻身涉險,但福恆沒有動,只是揪住那人臉色發青,眸色顫動,分不清那火光暗處的臉究竟是何神情。

聽不清回答,其實無需回答,答案很清楚,那裡火光沖天,自然是九爺遇到了偷襲。

第一路軍將軍出去,福恆沒有動,只看著地圖繼續安排。

“連夜攻城?”

景濤皺眉,眼不禁看著福恆那一驚看不出表情的臉,宛如冰雕,彷彿那不言的背後已經有了什麼決定,才如此鎮定自諾。

片刻,第二路軍將軍離開,第三路軍將軍緊隨其後……福恆依舊沒有動,除了那雙把地圖握得死緊的手在無人處顫抖,眼移向景濤。

“請爺放心!”景濤叩首,無需言語,明瞭自己的主子此刻的囑咐,掉頭就往帳篷外走。

“景濤……”福恆忽然喊住景濤。

景濤回首。

“務必、周全……”福恆咬牙,一雙眼投向景濤的竟是一種羨慕,“我會率大軍趕到,九爺……”

景濤跪地叩頭,翻身出帳就率福恆身邊的精銳打馬而去,絲毫未聽見帳篷內那聲桌子炸裂的聲音。

第一次福恆突然恨自己是一軍主帥;恨自己在永銘遇險時,他只能等待;恨自己不能任性,即使一次……

夜,寂靜,卻心潮翻滾,福恆把地圖上那條窄道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問,他怎麼就選了這條道?

“景大人說九爺平安。”一個傳令兵渾身滴血送來第一份關於永銘的訊息。

“人呢?”

他迎出帳,只有空空的夜色,與燃得通紅的一條火龍,沒有人。

“九爺又折回去救七爺……”傳令官的話聽不見尾音。

福恆瞠大眼,不敢相信,永銘才出虎穴又自顧自往龍潭裡跳,他不想活?他福恆怎麼辦?

“可……可有……損傷?”

福恆雙臂支在案上,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只能在這裡膽小鬼似的等訊息,問自己怎麼昨夜來時,和七爺耍什麼心機,直接說亮話,把永銘帶走,也許……

“奴才來時,景大人讓奴才稟將軍,九爺一切安好,還說請將軍放心,誓死也保九爺周全……”

“先下去……休息吧!”福恆點頭,復低頭,眼從山澗小道移至前面寬敞的平地,那裡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