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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曾以為,當自己戰死沙場時,會想到自己的阿瑪福政,他從不曾抱過他或者寵溺地叫一聲“恆兒” 。

唯一一次有記憶的相處,竟是阿瑪拿著皇上御賜的神弓,對年幼的福恆說:“康安,當你能拉滿這張弓時,就是我們福家鼎盛之時。”

那張弓如今就在福恆的膝上,在他出徵得那一天,阿瑪把它親自交給他。

沉沉的,阿瑪只說:“你的母親將為你驕傲!”

沒有送別,沒有叮囑,福家的男人上戰場沒有兒女情長。阿瑪甚至沒有踏下城門,只是目送著他。

而他福恆沒有回頭,儘快他知道阿瑪雖非生父但對自己期許勝過親子,但那樣的期許算什麼呢?是他渴望的父子親情嗎?

一顆彈頭的殼落在盤裡,發出清脆的一響,接著是酒噴在傷口上的火辣辣的疼。

依舊不能皺眉,不能動容……大家都看著他這個大將軍,他是生的希望,怎麼能不強到無堅不摧。

福恆看著弓,這是他選擇的路。

從永銘兒時拉滿這張弓時,他就決定此生要比他強。

永銘……

福恆笑了。

他想到了永銘小時水蜜桃一般粉粉的小臉,抿著嫩嫩的唇,兩扇如蝶翅般撲閃的睫毛。

秀氣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個冒充皇子的小公主,卻挽著一張有他一般大小的弓,在眾皇子的驚訝中,硬是拉出一個滿滿的幅度,然後拽拽的看向福恆,揚起驕傲的下顎,絲毫不知道他那模樣把他福恆變得好傻——

永銘……

即使只是一個名字,也依舊會讓福恆感到胸口的窒息。

即使到了這一刻,福恆依舊瘋狂的想要他,吻住他那抿著的唇廝纏……把這噬骨的痛,化在他的呻吟間,忘卻這痛。

“將軍,好了!”成森擦著滿頭的汗,好似經歷了一場戰鬥。

剛才顫抖的小兵,在努力敷藥包紮。

福恆從記憶裡回神,笑:“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我身邊做事了!”

成森一聽,立刻掀袍子單膝跪地:“臣萬死不辭!成森願為將軍肝腦塗地!”

福恆笑,令人幫他穿上衣裳:“我信你這句話!”說完對身邊的人說:“把其他人叫來!”

“是!”景逸領命退開。

“你別走,自今兒起,本將軍要重用你!”福恆笑,審視的目光,在成森的身上不經意地掠過,暗箭是誰放的?

誰下的令?

目的為何?是敵人的離間計?

還是連環計?借刀殺人?

疑問循著本有的思路在遊走,福恆的臉笑,心沉,殺意佈滿胸臆!

“你領著人馬在這裡等候!”福恆手在地上比劃,地圖他早已經爛熟於心。

“景炎,你帶人從這裡試探一下!”

誰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福恆唯獨不願意懷疑任師傅,畢竟他是自己的師傅,而且待自己視若親生子。

所以他賭,任將軍無論是自身職責所在,還是何種理由,不會任他自生自滅!但是永銘說過,人心叵測……

所以等救,不如自救!

“成森,你帶人去這邊看看!”福恆劃過一片區域,補充了一句:“只探虛實,敵人人數,不要冒然交手!”

“糧草如何?”福恆思考。

“回將軍,即使熬粥也只夠三四天的,根本沒料到,我們……”費硯的話被福恆阻止。

“兩天的時間,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別以為是我們人少,是窮途末路,記住,你們,包括外面的,都是我福恆精挑出來的,如果突圍成功,只要對我忠心,我福恆保你們步步高昇,前程似錦!但……”

福恆扔下小棒笑道:“誰若揹著我,做對我不利的事情,別怪我福恆翻臉不認人,任我跟隨了多少年,我也是翻臉不認人的!今天以前的,我既往不咎,但從現在開始,你們記住,令可做一個忠心的庸才,也別做一個人人除之後快的細作!去吧!”

“是!”

眾人單膝跪地跪安退開。

“景逸!”福恆輕喊。

景逸上前:“主子!”

“查出來嗎?那個放暗箭的是誰的人?”

“找到他時就服毒死了!奴才估摸著,是被人逼著來的!”

景逸低語。

“京城?”福恆皺眉。

“不好說,等出去,才能細細查,不然為自己,誰會傻得要死啊!”

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