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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是一副恭敬的模樣,目送著永銘的轎子與一眾白漫漫的人群漸漸地消失在城門處。

“福貝勒,我們也該進城了!”一個帶刀侍衛在福恆身後提醒。

福恆轉眼,笑了。

這帶刀侍衛不是別人,卻是易殤!

第二十四章:孩子

又是一次出征。

沒有臨別的號角,沒有永銘叮囑一聲“活著”,除了馬的嘶鳴,就只有京城入秋的風,在耳畔吹得枝搖葉落。

躊躇、猶豫,第一次福恆騎在馬上踟躕不前。

“爺,該走了!”景祺凝望著福恆無數次遙望的方向,不得不低語。

福恆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怎麼不知該走,只是他這一走,他分不清是生離還是死別。

“爺?”景祺看了看身後那個特地來送福恆的安公公,心裡著急。

福恆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定格在夜色裡酸澀,心被一個“忠”字割得鮮血淋漓,卻不得不催馬前行,所有對永銘的承諾,所有過去的豪言都像馳過的秋風抽打著他的臉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知道何時韋鎰悄悄跟在福恆身後說了這麼一句,他不懂福恆的掙扎,在他看來,如今皇城皇子內鬥,離開京城另謀他圖,可謂是海闊天空。

福恆澀澀扯了扯嘴角,拉緊韁繩調轉馬頭,沒了永銘的青山不是青山,但一個“忠”壓頂,他福恆留下只能死。

“傳令:開拔——”

福恆手握韁繩,下令,只是回頭那一剎那,他才想起阿瑪說過出徵不可回頭,回頭會心生眷念——但他如何放得下,險象環生的京城,永銘的安危只在朝夕。

但身後的馬蹄聲聲向前奔騰,那容得他猶豫,他只能率先帶人出城,盼著從德勝門凱旋的那一天新君能信守諾言。

福恆不能去想,也不敢去計算凱旋那一天又是一個幾年?

數月後。

入夜,京城的親王府,微弱的燈火搖曳在書房裡。

“福貝勒已抵達南地!”

何翔站在永銘身後低言。

“……”

永銘負手站在入夜的梧桐樹下,看黑夜裡片片葉落,不語。

吹著風,永銘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傻,心裡總覺得只要福恆平安抵達南地,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從他遇見福恆那天起,似乎就忘記了要怎麼放。

“聽說今夜……八爺被召進宮了!”何翔接著靜靜的低語。

永銘微微地轉過頭,暗夜裡,回首看見的是何翔緊緊隆起的眉頭。

“說了什麼?”永銘淡問,其實不問他也知道八哥此刻會遭遇什麼,但不開口說話,就會想福恆,想生死離別,想過去——人之將死,心中怎麼不悲。

“只說被跪在了祠堂裡!”何翔靜靜地說,一雙眼擔心地看著永銘,眼底是一種詢問。

永銘的眼垂下:“只是跪?”

何翔抿唇不動,站在永銘身後滿是倔強;“恩……現在還沒回府!”

“後悔嗎?”永銘仰頭。

“呃?”何翔抬眼。

“你押錯了棋子!”永銘靜靜地低言,“輸掉了前程。”

“……”何翔扯了扯嘴角,“奴才自小服侍王爺,如今做到了一等侍衛,怎說誤了前程。”若說不值的當是福恆才對,戎馬半生,如今不也是成了眼中釘。

“一會兒把我桌上的休書給福晉……”永銘嘆了口氣,轉身欲走。

“王爺,福貝勒……”不還在嗎?

何翔挑眉,不敢相信離別在即,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永銘淡笑,回看何翔,覺得可笑,福恆是他永銘眷屬?福恆即使立刻軍功,那也是福家的榮耀,他永銘與福恆之間僅有的瓜葛也不過是見不得人的私情。

“別再提他!”永銘轉回頭,淡道:“他也是泥菩薩過江!”

那急匆匆的出征,說是出征,不如說是借刀殺人,四哥要除福恆,其中過節不明白,但從四哥的安排來看,福恆只怕掌握著讓四哥忌憚的什麼東西,四哥才會先緩兵,安內。

“他福康安如何,何翔,你記著,與本王無關。”永銘望著天際的殘月靜語,話一出,一絲悲涼頓時爬上永銘的心口,永銘此刻才覺,實話原來這般淒冷,而撇開私情,他和福恆不就是如此嗎?

“所以,從今後,不許再提起這個人!”就讓福恆遠遠的離開這是是非非!

永銘的眼微微溼潤,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