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的水都往下吸一樣,這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路遙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地跟著水的流向潛著。眼瞧著目及之處什麼都看不到了,耳朵因為水壓的緣故原來越疼,眼睛也逐漸睜不開。就在他準備先上岸再另作打算的時候,一股激流從他身後湧來,路遙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就被捲入其中。
等他再次醒來,他已經到了一座樓裡,水位退得很低,將將沒過他的腳踝,上次來的時候他只是粗略地潛到水底看了看,根本就沒有發現……這裡竟然有這麼一個地方。路遙站起來,將衣服上的水,擰了擰。這裡很黑,剛剛睜開眼,他幾乎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往前走。
走了幾步,耳邊的風聲突然變了速度,路遙的動作快於他的思維,他立馬做了幾個前空翻,躲過了暗處射出的不知是什麼的武器。知道這裡有機關之後,路遙下腳愈發輕了。他半貓著腰,耳聽八方,謹慎到一步一頓,就在他認為自己快要脫離這段冗長的甬道之後,路遙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磚塊陷了下去,本以為會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裡的路遙,沒想到自己踩中的不是別的正是整棟樓的照明機關。
只聽見簌簌的聲響不停,頃刻間,整棟樓都亮如白晝,路遙站在整棟樓的最底層,他仰著頭轉著圈打量著四周,天花板上一條龍盤著身體,朝他怒目而視,從左起,一路數過來,共有九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著形態各異的蛟龍,路遙站著的地方,是一條切開了左右兩邊水源,用青黑石磚鋪就而成的通道上。路遙小心翼翼地蹲下來,曲著手指敲擊磚塊,金屬般的鏗然之聲響起,路遙眉頭一挑。
金磚?大手筆啊。看來還真是比之前去的地方來頭大。
有了燈光,路遙對環境的把握更大,他站起來,直直地朝著正前方走,在那裡,矗立著一扇高達十來米的大門。護城河的深度絕對達不到這樣,如果說這裡不是護城河河底,那麼,剛剛的那股急流,究竟把他衝到了什麼地方?
這一路走過去,沒有再出現任何機關,整棟水底之樓敞開了懷抱等著路遙走近。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會給人的心理帶來更大的壓力,路遙感到踏著水的腳步越來越沉,幾乎要邁不動腳。
路遙眯了眯眼,他腳步不停地往前走著,視線卻移到了腳下,不知是哪裡湧現的大量水草,將整個水面之下的地域團團圍滿,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那些水草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路遙走動它們就跟著前移,路遙放慢它們就放慢,路遙加快它們就加快。
從高臺延伸進水裡的階梯上爬滿了黑乎乎毛茸茸的路遙沒有見過的物種,他的手按上了腰間的木劍,就當他拔出木劍準備與那些東西決一死戰的時候,黑球刷的一下散了個乾淨,連帶著纏在他腳上的水草也縮了回去,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樣。
路遙不解地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木劍,斜著掃了一圈,那些東西的反應更大了,吱吱地亂叫著跳進水裡,逃散開來。
見此場景,路遙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木劍是師父給他的,地圖是從師父的書裡搜出來的,這樓裡奇形怪狀的東西見著木劍皆退避三舍,避之如虎。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但是火光的減弱讓路遙知道這裡面可供自己呼吸的空氣不多了,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三步並作兩步邁上了高臺,站到了那扇大門之前。
先開始隔得遠,看的不仔細,等走近了,路遙才看清這門上隱約地雕著什麼東西。厚厚的灰塵蒙著,路遙即使藉著門邊的火把也看不清楚,他用袖口狠狠地擦拭著。
“蛟龍潛淵,一飛沖天?”路遙看著最上面的一段話,露出一個怪笑,隨著呼吸逐漸加重,他沒有了看笑話的心情,連忙把那段話匆匆掃了一遍。
“若想帶走它,需得以物易物,留下……”路遙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著,整句話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就斷了,後面並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就是說……想要留下訊息的人,還沒來得及把他想說的話刻完,至於原因……路遙讓自己的思維停在了這裡,多想下去只能自己嚇唬自己。
路遙的食指描著這扇門的中縫,突然,他的腳下傳來一聲轟然巨響,路遙連連退開,反拿著木劍護住自己的心脈。一個石墩被緩緩送上來,路遙見這東西不再有動靜,試探著走進了幾步,傾著身體查探情況。
這個……怎麼那麼眼熟?路遙看著眼前形狀極不規則的石墩,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對著石墩中間那個小洞,路遙高舉起木劍,慢慢插上去,就在木劍接觸洞口的那一剎,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底傳來,木劍被整個吸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