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綺你腦子進水了?是這麼個跑法嗎?你是要顛死慕容竹不是?”莫銘猛揮著馬鞭跟在蕭景綺身後一個馬位,卻始終追不上,慕容澈倒是好點兒,卻也不能並排。
蕭景綺已經是跑紅了眼根本聽不進莫銘的話,只想能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好讓自己懷裡的這個人別睡過去。
“蕭景綺,真不是你這個跑法,慕容竹受不了的!”
“你現在過來管他死活了?!”像是觸了蕭景綺的逆鱗,他突然發起狠來,“你知道你把他害成什麼樣子了嗎?為了你,山莊的事情不管了,各派的紛爭也不理了,只一心想著來找你,你以為你就這麼隨便沒個蹤影就能把什麼都甩乾淨嗎?我跟你說,不能!是你先找惹他的,要是這次他醒不過來了,我定讓你陪葬!”
莫銘被這一長串話說得直翻白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已經不是躺著也中槍,這特麼是埋到地底下都中了槍啊。
“我什麼時候招惹他了?”莫銘很無語,自言自語般地小聲嘀咕,“我認識他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還沒有你們倆的關係鐵呢。”
照著蕭景綺這種跑死馬顛死人的跑法,用了不到莫銘出走一般的時間就趕到了王庭,城門是敞著的,五人四馬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莫銘不用蕭景綺說,已經乖乖跑在最前頭給他們帶著路。
起風了,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但是手心裡全是汗,冷汗,指尖凍得通紅,鼻子已經不能呼吸了,一吸氣就扯著肺部疼,只能張著嘴呼吸,喉嚨又幹又澀,只怕下馬之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來晃去,耳鳴的厲害,終於看到了住所的時候,鬆了口氣一般側身栽了下去。
慕容澈在進城的時候就覺得莫銘不對勁了,這會兒直接像離鉉的箭一般踩著馬背就朝莫銘略去,在他落地的瞬間將他抱緊自己的懷裡,背部擦著地往前拖了好幾米,衣服想來是擦破了。
劉雄飛快勒了馬,去看情況。莫銘已經陷入昏迷了,慕容澈估計也受了傷,嘴上說著沒事兒,但是一直倒抽著冷氣。
肖亦楓聽到動靜,推開門走了出來,看到一行人均風塵僕僕,再往門裡看了看研究這早些年的地道里的走向圖的陳嘉,不得不在一次佩服他的料事如神。
“跟我來吧,藥物準備好了。”肖亦楓淡淡地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慕容竹,帶著他們往後院走去。
劉雄抱起莫銘跟在肖亦楓身後,一言不發,慕容澈自己也掙扎著站了起來,跟在劉雄身後朝後院走去。
慕容竹到這裡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他的嘴裡一直在嘟噥地說著什麼,聲音太小聽不清,也沒有人有心思俯身去聽。
陳嘉在他們進去後不久也來了,看到慕容竹的時候,他沒有什麼表情,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卻沒想莫銘此時也是躺在床上,那情況竟然不比慕容竹好到哪裡去。
“他怎麼了?”陳嘉皺著眉問道。
劉雄見是陳嘉,本來跪在床邊的人立馬站了起來,把位置讓與陳嘉,他說:“一路上都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突然就栽下馬來,要不是慕容兄弟反應快,此時怕是又要斷腿折胳膊了。”
陳嘉點點頭,看了看面色有些蒼白的慕容澈,他說:“讓蕭弈給你上點兒藥,現在沒有人能脫得開身,只能你自己過去。”
“我想留在這裡看著爹爹和爸爸,身上只是小傷不礙事的。”慕容澈的神情倒是倔強。
陳嘉笑道:“修遠一會兒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又會自責的,你也知道他這個人,什麼都愛往自己身上攬。”
慕容澈聽了陳嘉的話,沉默了半晌,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挺著背出了門去。
“劉雄去燒些熱水來,慕容少莊主的傷口要清理,還有……”劉雄都要出門的人聽到這句還有,停了下來望著陳嘉直眨眼,“修遠醒後,別說我來過。”
劉雄雖然不解,卻仍是點了點頭,在他心裡,不管陳嘉做什麼決定,都有他的理由,錯不了。蕭景綺這會兒心算是半落了地,他聽到陳嘉說這話,也很是費解。
“你當初不顧大王爺偏得護住他的性命,現下為什麼又敬而遠之,連自己關心他都不願讓他知道?”
“不該你管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把手伸的那麼遠。”陳嘉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這事兒不是你能管的,再者,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慕容山莊也插不得手,等慕容竹醒了,告訴他……修遠時日無多,不能和他回去,舟車勞頓他的身體受不住。傷養好了,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