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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唸叨:“原來是……”說到這裡,莫銘突然卡出了。

石柏草捋著鬍子正等著奉承,等了半晌卻沒了了下文,他側頭一看,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抽搐。

石柏草:“……”

陳嘉倒是懂莫銘為何如此反應,側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醫怪’石柏草。”

“哦~是的,石柏草石老前輩,久仰久仰!”

石柏草:“……”要奉承人先記住人名字成嗎?

那老者眼露精光,嘴角含笑,忙應道:“想必你就是那……幸會幸會。”停頓之間石柏草露出一個極為曖昧的笑容,讓莫銘心裡登時沉了幾分,一股寒意順著脖子後頭往上冒。

“客氣客氣。”莫銘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嘴上繼續寒暄。

“不敢不敢。”石柏草擺了擺手,一副“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毛頭小子一般見識”的神態,恨得莫銘那叫一個牙根癢癢。

石柏草這次前來,其實是為了應每年一次的會診,而那物件自然是陳嘉。

打小陳嘉身子就弱,被他帶在身邊一來是就近觀察,二來是遠離那些世事煩擾。陳嘉這人在普通人看來除了不會武功,幾乎沒有什麼不好,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天不怕地不怕,鬼怪都要敬上三分的“神機妙算”陳子善竟是個討厭吃藥的人。

陳嘉著實不願喝那些苦得肝臟都要攪一塊的草藥,泡那些面板都會透著濃濃藥味兒的藥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是他見著要避上三分,恨不得貼著牆腳走的,那非石柏草莫屬了。

“好徒兒,近些時日可有按時服藥?”石柏草注意力轉回到陳嘉身上。

陳嘉抿了抿唇,正欲開口,莫銘便接了句嘴:“陳嘉,你幾時吃過藥?”

亦楓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莫銘正準備接受死亡射線攻勢,卻不料在亦楓的眼中看到了讚賞,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師父,你也知道……”

石柏草沉下臉,面無表情地走向馬車,輕輕鬆鬆上去了,掀開車簾就往裡走。陳嘉嘆了口氣跟了上去,莫銘倒是不明其中利害關係,臉上除了初見陳嘉師父的驚詫沒有半點兒旁的情感。

只是心中感嘆:鴛鴛相抱何時了,你當零來我當么(哪裡不對!)。

陳嘉走了幾步,頓住,他沒有回頭,只是用他和莫銘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日後若碰到我不在你身邊的情況,你可以去找我師父,其他人的心裡裝的什麼我猜不出,我師父必不會有害你的心。”

“哈?”莫銘被這麼沒有任何具體情境的話一下子說蒙了,反應了好一會兒都轉不過彎。

陳嘉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說:“他是我除你之外,唯一信得過的人。我和你說的話,你要放在心裡,對你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欸。”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莫銘只能應是了。

這次走在車廂內的是陳嘉、莫銘、石柏草,亦楓坐在外面同馬伕在一塊兒。車廂內的氣氛非常不好,縱使是不會看人臉色的莫銘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他乖乖地坐在陳嘉身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好媳婦的模樣,甚是可人。陳嘉也樂得清閒,乾脆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子善,我那些個好東西你都用他身上了吧?”石柏草斜著眼瞅著陳嘉身邊的莫銘,面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陳嘉聞言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恭敬地應道:“師父說笑了,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倒是給我不少好的東西,夠抵得上了。”

“七年了。”

陳嘉一愣,隨即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重複了一遍石柏草的話:“七年了。”

莫銘一會看看這邊一會看看那邊,更加堅定了自己和聰明的人不是一個次元的想法。他們明明說的都是人話,怎麼自己就是一句都聽不懂呢?

“他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店掌櫃?”石柏草問道。

莫銘一聽是說自己,忙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不過,這個不是。”

“畫眉的手藝日益精湛了。”石柏草點了點頭。

陳嘉斂神道:“師父不用擔心。”

石柏草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他又問起莫銘,在某些方面,腦袋轉不過彎來的人話更好套。

“子善和你遇著的那天起,就沒有喝過藥?”

莫銘皺著眉思忖了半天,努力回憶他們第一天遇到的場景。那天他在陳嘉身邊站著的時候,確實是聞著了一股不濃的草藥味兒的,於是他搖搖頭,不大確定地說:“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