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世人有異,至於異在何處,想必莫兄再清楚不過了。”
莫銘的瞳孔猛地放大,隨即又恢復常態,他也不辯駁,只是問:“我回得去嗎?”
陳嘉揚唇,說:“此乃天機。”
“是是是,天機不可洩露。”莫銘不甚在意地介面,話語中既沒有任何不滿,也沒有任何抵諷,平淡得仿似同好友談笑。
“咳咳,如果能早些時候認識你就好了。”陳嘉看著莫銘無奈的笑顏說。
“這大概就是‘相逢恨晚’吧,如果能早點兒認識你,我這品茶的功夫還不甩別人十幾條街,不,甩別人一個揚州城都綽綽有餘。”
“相逢恨晚?”陳嘉愣住,細細地咀嚼著這四個字,頃刻哼笑出聲,道,“可不是相逢恨晚。”
“沒關係,反正我是認識你二十多年了。”
陳嘉眼睛一亮,又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聲比一聲急促,但這氣息又突然斷開,過了許久,才慢慢地又加了一個。三聲原來如此,道盡了陳嘉的一生。
陳嘉眉眼間帶著笑,看了看天色,說:“若再不回去,狗兒定要與你撒潑了。”
“是啊,該回咯。”說著莫銘便要起身。
此時,船已漸漸靠岸,莫銘搖搖晃晃地站著,陳嘉站起來拖著他的手臂,幫他站穩。他思忖了許久,喃喃問道:“你和他……怎麼樣?”
“二十年的朋友,無可替代。”莫銘難得正經地說句話。
“如此,甚好。”
莫銘上了岸,朝陳嘉揮了揮手,說:“拜拜。”
陳嘉學著莫銘的手勢,問:“這是何意?‘拜拜’又是何意?”
莫銘說:“再見的意思,你不是還邀請我去你家嗎?這次沒有去成,下次你可得好好款待我。”
“那是自然。”
見莫銘走遠,船家取下了斗笠,那分明是一張青年人的臉,那人畢恭畢敬地向陳嘉行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