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蛇王怒吼,整個島嶼都隨之顫抖。它猛地仰起頭,又重重砸下去,左右搖擺,盧雅江被晃的臉色發白,卻死也不鬆手,拼命將刀往下插的再深一點、再深一點!
蛇王將身體捲起來,粗壯的身軀緊緊纏繞住盧雅江,盧雅江不得不鬆開扒它鱗片的手,雙手握刀,咬牙往下刺。蛇王將他整個人都捲進身體裡,大嘴一張,咬住了他的腿。盧雅江倒抽一口冷氣,再沒有往下插的力氣,卻死死握著刀不肯放手。
蛇王的身體越纏越緊,它身體的絞力可達千鈞,盧雅江的臉色漸漸變紫,胸口的肋骨發出咯咯的響聲,身體幾乎要被蛇王絞斷。即使如此,他也沒有鬆手。
高晟風在下面被毒蛇纏著浪費了些許時間,總算擺脫蛇群的糾纏,抬眼看到盧雅江的慘狀,頓時大驚,全身殺氣大盛,飛速衝了上來,登上蛇頭,使出十成的功力,往盧雅江的刀柄上一拍。只聽噗的一聲,那刀盡數沒入了蛇眼。他又將自己的刀□蛇王另一隻眼睛,亦是使出全力的一拍,另一把刀也盡根沒入。蛇王鬆開咬著盧雅江腿的嘴,憤怒的嘶吼,收緊的身體也放開了,盧雅江從半空中掉了下去。高晟風連忙跳下去接住他的身體,摔落到地上。
蛇王拼命的抽搐、怒吼,大地幾乎要被它撕開。它的身體胡亂搖擺著,高晟風抱著已經昏厥的盧雅江左躲右閃躲以免被他抽中,可謂是狼狽不堪。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蛇王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它死了。
蛇王一死,蛇群就漸漸開始四散,亦有尚未回過神來的毒蛇繼續向人發起進攻,然而他們已經算不得什麼了,高晟風一刀斥開數條毒蛇,小心翼翼地將盧雅江的身體在地上放平,檢查他的傷勢。
盧雅江傷的很重,全身上下遍佈的小傷且不說,他被蛇王正面攻擊了數次,又被纏絞,肋骨斷了四根;他的腿又被蛇王咬傷,高晟風揭起他的褲子,只見他的傷口深可見骨,且傷口為紫黑色,已見潰爛,顯然那蛇王的牙是有毒的。
高晟風慌了神智,放聲大喊道:“杜諱!!!給我出來!!!”
蛇群的攻擊一停止後,燕柳便帶著兩名毒師跑了回來,瞧見盧雅江躺在地上,杜諱立刻衝上來為他檢查。他一看見盧雅江腿上的傷口,臉色就變了。
高晟風緊緊抱著盧雅江,語不成聲:“快,快給他解毒,快給他醫治!”
杜諱默了默,掏出繃帶繫緊他的大腿,道:“蛇王的毒,我不會解。”
高晟風臉上的血色瞬間就退了個乾淨。他又急又怒,道:“不會解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死了,你們一個也活不成!”
杜諱皺了下眉頭,道:“蛇王只在古籍中有過記載,但從來沒有人記載過它的毒性,大約與它對戰的人都被它殺死了。我不知蛇王毒性如何,為今之計,只有活馬當死馬醫。你去取來蛇王的蛇膽,和蛇血給他喂下,以毒攻毒。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
高晟風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地放下盧雅江,提著刀衝上去,對準蛇身猛砍。那蛇鱗固然堅固,但他逆鱗而上,很快就把蛇鱗剝去了一大片,捅破蛇身,取出足有人頭這麼大的蛇膽,丟給杜諱,又用他的藥缽接了一碗蛇血端回去。
杜諱的雙手飛速的運作著,將蛇王的膽汁擠出,與蛇血混在一起攪勻,因這些都是燥熱之物,他又添了幾位降熱的藥,然後扶起盧雅江的頭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下去。稻梅也湊了上來,杜諱道:“你為他處理腿傷。”此時稻梅不再推脫,迅速翻檢出療傷的藥材,又把那條醃漬過的何羅魚取出,亦搗碎加入藥材中,處理好後敷在盧雅江的腿傷上。何羅魚對於治療潰癰有奇效,不多會兒,盧雅江的腿便不再潰爛了。
喂盧雅江服下蛇血後,杜諱又開始處理盧雅江身上其他的傷勢。他先替盧雅江將折斷的肋骨接好,又將其他小傷也處理了一下。這時他才發現高晟風的左臂不自然的下垂著,且不住顫抖,忙道:“你的胳膊給我看一下。”
高晟風死死盯著盧雅江,道:“我不礙事。”
然而蛇血和蛇膽汁已喂盧雅江服下了,杜諱已無能為力,究竟能不能醒,全看老天爺的意思。他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高晟風的胳膊,不禁蹙起眉頭,頓了頓,道:“我幫你治,但是固定好之後,你這條胳膊至少養三個月,期間不能再用兵器,才有可能好全。”
高晟風還是盯著盧雅江,道:“無所謂。”
杜諱嘆了口氣,起身去尋找合適的樹枝來做固定。
這些人裡,唯有燕柳不知道能幹什麼,便覺十分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