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為他取的,他卻是為高晟風來的,到頭來,也說不清到底是誰為了誰。
高晟風抓著他的手走在花田中,盧雅江道:“你怎麼比我還開心?”
高晟風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轉轉,道:“我頭一回要見岳父了,心裡自然高興。”
盧雅江聞言一怔,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岳父指的是韓江,心裡先是狂喜,又覺得岳父這詞十分別扭,臉上卻燒了起來,不曉得怎麼應話。高晟風鬆開他的手,走到前面,蹲下|身打量地上的花朵,盧雅江追了上去,在他身邊蹲下,小聲道:“岳父就岳父。”頓了頓,又道,“你既然認了我做……做那個,就不準變了!”
高晟風笑哼哼地說:“怎麼不準變?我若喜歡你便罷了,不喜歡,還可以休了。”
盧雅江賭氣道:“不準休!”
高晟風捻起一朵小花,攥在手心裡把玩:“我是教主,我說了算。”
盧雅江氣惱地摘掉他手裡的花,抓過他的手湊到嘴邊用力咬了一口。高晟風總是惹他生氣,他生了氣,又不敢對高晟風動手,就只能動嘴,靠咬他來洩憤。這些天裡,他已經咬了高晟風許多口了。
高晟風齜了齜牙,道:“你現在是這麼說,回了出岫山,誰又知道你……”
盧雅江氣的咬的更用力,嘴裡都有了血腥味才鬆開,道:“回了出岫山也是這樣!你又來了,真是氣死我了!”
高晟風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撅著嘴道:“那就看你日後的表現再說。”
燕柳和杜諱師徒呆在一塊兒,他道:“這裡有這麼多的月見草,我們全都摘回去,豈不是可以做許許多多的藥?救許許多多的人?”
杜諱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可不成。這月見草,要與金環蛇膽放在一起做藥在有用,做這藥倒是不難,將草汁擠出來,剁碎的草和蛇膽汁草汁混在一起揉成藥丸服下就可解百毒,一顆藥丸大約三五株草和半枚蛇的膽汁就可以製成。可是月見草一旦挖出來就會死,它死了,藥效便沒了,所以我們也帶不回去。”
燕柳道:“那連土挖出來呢?”
杜諱道:“這就是普通的花草,你便是連土挖,我們幾個人,又能帶走多少?況且一株月見草只能活三十天,過了三十天,在土裡它也是死。三十天,還不夠我們回到中原。”
燕柳驚道:“既然不能帶回去,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此時高晟風和盧雅江也走了回來。
杜諱看了他們一眼,道:“不,我們沒有白來,只要在這裡製藥就成了。金環蛇膽,在蛇島上我們得到了不少,就地製藥,把藥丸帶回去,藥丸可不止能放三十天,放個三十年,大約也依舊有效。”
高晟風問他:“你們有多少金環蛇膽?”
杜諱翻出包裹檢查了一下,道:“七八枚。”
高晟風道:“那你就製藥吧,儘快。”
杜諱也不推脫,當場將蛇膽和製藥的工具取出來,命令稻梅去摘草,立即地做了起來。大約一兩個時辰之後,他就將藥丸制好了,卻沒有立刻交給高晟風,而是道:“高教主,我一共製成了十二顆藥丸,你看怎麼分?”
高晟風道:“燕柳得兩顆,我六,你四。”
杜諱笑道:“這不太公平吧,這一路來我們師徒功不可沒,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高晟風冷笑一聲,道:“給你留四顆,已是我的恩賜,杜諱,見好就收。”
杜諱微微皺起眉頭。
稻梅聽了他們的對話,十分不悅,想插話,卻被盧雅江冰冷的視線壓迫的連頭都不敢抬。
眾人僵持了片刻,還是杜諱讓了一步。他道:“好,我同意高教主的分法。只不過,這藥恕我暫時不能交給你們。”
高晟風眉頭一跳,盧雅江不悅地上前,高晟風摁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道:“我明白。你們已經沒有船了,怕我們就此將你們拋下不顧,要上了中原才肯將藥給我們。”
杜諱被他說中了心事,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坦然道:“正是。”
高晟風道:“可以。”
盧雅江輕聲道:“教主。”
高晟風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道:“沒關係。如今武林正道都遭我教重創,我天寧教勢力遍佈天下,他們不敢跟我們耍詐。”
杜諱泰然笑道:“高教主英明。這一行,我與小徒能沾天寧教的光,是我們極大的榮幸。”
高晟風道:“虛情假意的話也不必說。這一趟,若沒有你們,我與赤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