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的東西,你叫誰呢”
“我……”
潘雲一把踢開巧兒,顫歪著站了起來,巧兒還懵懵的倒在地上。
“死在那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
“是,夫人”
一主一僕離開,盧青一直站在書房的窗戶前,看著外面。
“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就算將軍要成親,也應該挑一個知書達理的”
他看那巧兒也是著實的可憐,跟了這麼一個主子。
厲君謀側臥在軟塌之上,手裡握著一卷兵書,另一隻手託著一塊方帕子,置於鼻尖清秀著。
帕子上淡淡的清香和青雅身上的味道一樣,能醉人。
“昨天將軍的新婚之夜似乎過的不錯”
盧青倒了一杯茶站在床榻前,厲君謀坐起身來,把書仍在床上,那方帕子揣進懷裡,接過盧青的茶水。
“那人倒是頗為可心”厲君謀道。
盧青吃驚,將軍一向對這方面之事不是很上心,每次只是發洩而已,從來沒有提及過誰。
看來,這次樓外樓這位很得其心。
“對了,今早有邊關加急過來”
知道厲君謀那天心情不好出去放鬆,他就沒有敢叨擾他,自己把東西收了下來。
盧青從盒子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厲君謀。
厲君謀拆開信封之後,臉色深沉了起來。
“進宮!”
樓外樓的後花園。
早春,一些應時節的花已經爭相開放了,花豔欲滴,滿園春色。
幾個人聚在花園裡,卻是人比花嬌,情比景媚。
“都說樓外樓的花園比皇宮裡的御花園還要漂亮,早先確實覺得如此,如今怎麼就是另一番情味了呢”
花為人開,鳥為人鳴,比起群芳開放,他們卻顯得單薄了一些。
“如此美景到叫你壞了氣氛”
蘭風瞥了落杳一眼,順手摘了眼前的一直薔薇,卻不想被利刺劃破了手指,紅剌剌的血湧豆似的出來。
蘭風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還說我,你怎麼也心不在焉了”
落杳笑道,拿出方帕把蘭風道手指纏上,用力打了一個結。
“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嗎?好無聊”
玉樹趴在石桌上數著花瓣,他記得當初一起進樓外樓的時候,應該有二十幾人。
才一夜而已,就這麼分崩離析了,連個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人各有志,何必強求”
樹曉反而比較看的開,他們這些人雖說比普通的小倌高一等級,卻還是入不了人眼的東西,誰知道他們離開樓外樓,會比在這裡生活的更好。
偏有些人,就是弄不清楚現實。
“不對啊,剛才碰見管家,他說青雅和雅風也是留下來的,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玉樹突然想起來了。
平日裡,他們幾個向來交好,所以他見到管家的時候就多問了一句,但是看管家的那個臉色……
“雅風的話一直沒有見到他的影子,青雅我倒是見著了”
落杳是這幾個人中最晚一個到的,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管家和青雅,看青雅那臉色額,原本就瘦弱,現在更顯得飄飄搖搖了。
“雅風就不用擔心了,任誰也在他那裡討不到便宜的,只是這青雅”落杳擔憂。
但願,不要出什麼問題才好。
樓外樓的人在被客人看中後,繳納一定的贖金,就可以離開樓外樓。
不管以後如何,一旦離開永遠不可以再踏入樓外樓一步。
從此不相往來……
這年樓外樓中頂尖的只剩下六個人,往年從未見過凋零的場景,倒是應了人生的遠景。
花瓣凋了,花朵便散了。
三年後,當青雅一個人站在樓外樓的花園中的時候,那花,那景依舊。
賞花的人,沒了。
第六章 多年前的事,記不清了
大曆十年,青鸞與黎邦持續了三年的戰爭,以在橫盧簽訂的停戰協定而宣告結束,在這場戰爭中,青鸞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也是停戰協定中佔優勢的一方。
黎邦承諾,年年朝拜,歲歲進貢。
京城之中,人人都在為這場意料之中的勝利慶祝著,從早晨到下午慶賀送禮的人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只是卻不見主人出現。
“聽聞將軍今日回京,可是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