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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時,房門一動。

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和尚走了進來,看那模樣不過二十出頭,禿著頭穿著簡陋的打著補丁的粗陋加沙,滿面愁態。

君樂細看,方才發現這人的長相是極好看的,比青雅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缺少了一股活著的生氣。

“君樂,你先到外面去”

“是”

君樂出去,為兩個人把門關上。

沒想到這山靈寺的大師居然長的這麼漂亮,怎麼就出家當了和尚了呢,這要是續了發,一定是一個絕色之人。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青雅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個人,一如他前幾次過來的時候一樣,只顧閉著眼睛一顆顆的撥弄著念珠,嘴裡念著什麼他聽不懂的佛經。

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人,只剩下一心向佛。

“哥哥不坐下嗎?”青雅開口。

他知道如果不叫他,他就會一直這麼站在那唸經。

果真,瞭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眸中化不掉的哀愁束縛著他,永遠不可能立定成佛。

“施主別來無恙”

“玉樹哥哥別這樣叫我,才幾天沒來就又變的這麼生疏了”青雅苦笑。

此人,正是曾經樓外樓六公子之一的,玉樹。

玉樹此時的眼睛是睜開的,依舊掐著佛珠唸經,眼神中散失了焦距,青雅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什麼又或者是在想些什麼。

“昨日吳叔從鄉下回來還問起了你,看他那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現在正是盛夏之際,冬天也就是再過幾個月的時間。

“雅風也很好,只是還是總是扭著虞宮殤,我總說他也不見他聽,他倒是咱們幾個人中變化最小的一個了”

想起虞宮殤上次對自己說過的話,青雅便覺得那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青雅自顧自的說著,每次來看玉樹的時候,總是他一個人在自說自語,玉樹坐在旁邊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快兩年了,玉樹在這座寺廟裡出了家,從此除了青雅誰都不願意見,也從來都不下山。

“只是這陣子總是做噩夢,都是前幾年的老事了”青雅說。

玉樹搗撥佛珠的手稍微一頓,清寡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想是我自己放不下這心結吧,若是有這樣的決心,我還真想和你在這個寺廟裡一起結伴了,不知道能不能有所解脫”

都說這寺院之處,是斷紅塵,解愁思之地,凡是入得此門的都是肯願意割捨一切凡塵舊事的,看來他似乎並沒有玉樹那般的決心。

“紅塵夢裡,舍則是緣,不捨則是障”玉樹說道。

“青雅你自是紅塵中有一冤孽,又何必在這廟裡尋求超解,順其自然,冥冥之中早有定數罷了,不需強求”

一切的緣都是以後的債,青雅求得了緣,厲君謀也欠下了債。

“順其自然?”青雅念道。

他也沒有強求過什麼,又何來的順其自然。

“青雅你是一個通透伶俐的人,自是明白我的意思,你若真與那人有緣便註定無法逃避,若是無緣也自是強求不來”

“說什麼我最通透伶俐,我看沒人能比得過玉樹你”

他就那麼一點心思都被他說中了,那一點的執著連他自己都是最近才隱約明瞭。

“旁觀者清而已”

看的多了,想要不明白都不容易。

玉樹心中的感慨早就在這座清冷的寺廟裡,消磨殆盡了,只是別人的事情看在眼裡,卻是比以前更加明白了。

青雅離開的時候,玉樹送他到山門外,青石臺階曲曲折折延伸到了山下。

“公子,那人還站在寺門口呢”

青雅回頭,百步臺階之上,玉樹單薄的身體煢煢孑立於風中,已經看不到他的表情,徒留微涼的清影。

“我們走吧”

他對玉樹說了樹曉的忌辰之事,玉樹沒有說話,想來又是見不著了。

而且,自己的事情不應該來打擾玉樹,只怕現在又要讓他徒增煩惱了。

樓外樓。

“君謀兄多年不見,沒想到居然還會想起我這樓外樓”

虞宮弋端笑著端起酒杯,厲君謀剛一到樓外樓管家就派人通知了他,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厲君謀回來後才幾天,就找上了門來。

厲君謀對青雅的所做作為,他可是清晰的記載腦子裡了,就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