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估摸是插翅也難逃出去。
劉篤行看著昏黃的燭火,以及一地的茅草,還有桌上那個大漢餘下的喝酒用的瓷碗,再摸了摸土胚的牆。
劉篤行大笑三聲,把瓷碗往地上一摔,挑了個大的瓷片碎角,抬手往牆上刻起自己的名字。
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劉篤行……
一遍一遍又一遍,字的輪廓在劉篤行眼裡漸漸的開始模糊。
篤行……篤行……
劉篤行彷彿看見了劉曉給自己起這個名字時候的拳拳父心,也彷彿看到了劉慎言嘴唇張張合合喚著自己篤行,小行……
寫的手累了,劉篤行緩了片刻,又開始在牆上刻著羅忌,刻著刻著,又變回了劉篤行,然後沒有了劉,也沒有了羅。
忌篤行。
行篤忌。
行忌篤。
雜亂的排列著幾個字的順序,直到天明。
天明瞭?
油也燃盡了。
劉篤行任著獄卒把他從獄中拉出來,送到囚車上,僅餘下一牆字。
站在囚車上,劉篤行有了種浮生若夢的遊離之感。
圍觀的百姓丟著一些腐壞的果蔬,喊著貪官之子,天命當誅。
自己明明沒有做過什麼不是嗎?
自己曾經不是想著要幫著君主治理好這些人麼?
現在,這些人已經要看著自己被處死了麼?
怎麼如此愚昧與無知呢?
他們不知道他就是剛中舉的羅府公子麼?
世人還是真是天性涼薄……
作者有話要說:
☆、誅連
一群士兵圍了羅府,羅大人有幾分呆愣,便見為首的將軍下馬走到了他的面前。
“羅大人?”那將軍一近,羅大人的腿就有些軟了,齊逢棠的乾兒子怎麼來了?
“齊將軍您這是?”
“給我抓起來!”
話音未落,幾個兵卒便站出來綁住羅大人。
“哎……”羅大人來不及呼喊便被脫了下去。
“先丟入大獄之中!”齊將軍瞥了身側的人一眼,吩咐道。
“將軍,不知這狗官的兒子……”
“一併丟入!”
……
兗州的大獄修了許多年,點著幾盞燭燈,晃得格外的幽暗。陰森的似乎有許多冤魂盤旋多年不甘輪迴。
“齊大人,下官冤枉啊!”羅大人被縛在木架上,一臉苦相對著不知從何出趕來的齊逢棠。
聽著羅大人帶著哭腔的喊冤,齊逢棠冷笑了一聲,“呵呵,冤枉?你怎麼不為兗州冤死的百姓喊冤?”
“這……”
“實話告訴你吧!投你入獄,只是洩我一人之私恨!”齊逢棠咬牙切齒的給了羅大人一鞭子。
“啊……”羅大人痛呼了一聲,“不知下官何處得罪了大人?”
“羅大人可還記得,您奉旨剿匪可是有數十載了!”
“是,是……可下官……一直不是……”羅大人不明白,剿匪撈得銀子可沒少給齊家一錢。
“是啊!”齊逢棠聲音提了幾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任那山匪坐大!”
“可那山匪不是已經被絞殺了麼?”羅大人有些委屈,齊軍殺了那麼多人自己都幫著遮掩下去了,如今齊家人和自己糾纏這些細枝末節……
“可那山匪死了,也換不回……”齊逢棠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臉青了一片,“罷!你且反省,待會會有刑部的來審訊。
言罷便出了獄門,不過一會兒,一個官員又走了進來。
看著來人,羅大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