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向你復仇,甚至執意的易容,留著臉上的傷痕,就是要自己不忘仇恨!”冷笑天呢喃著,慢慢從地上撿起兀自滴血的長劍。
復仇,一直是他心念所繫,扳倒凌厲砌的這一天他更是不知期待了多久。然而,現在看著他血染長劍,心中卻無半分快意,究竟是怎麼了呢?
胸口空蕩得嚇人,血嘯上的血不停滴落,似乎冰凌打在心尖。
“你──滿意了麼,哥哥?”
數日前,這位原本意氣風發的嘯天門門主無意間發現了父親隱藏的秘密,從此心情翻覆,無法平靜。粗粗瞭解到爹孃之間的恩仇,胸中更是翻湧不停,只覺數日之間仿若隔世,過往的一切彷彿鏡花水月,轉瞬即逝。
那日在密室中,他原以為冷笑天是琉璃教舊部,暗忖這些個琉璃教的物品讓他們拿去也算物歸原主,便沒加刁難,反給他們指明出路,皆是由於念及素未謀面的母親。
比武之時自願傷在冷笑天劍下也是心灰矛盾之下的無奈之舉,寧願放棄爭奪武林盟主也不願與琉璃教之人相爭。
此時,驀然得知冷笑天與他竟是孿生兄弟,心中未有歡欣之情父親便已自盡於前。恨未休,親人相殘,情何以堪?
是以雖然無法怨恨冷笑天卻也沒有辦法遏止胸中波瀾,忍不住出言相譏。
“爹師從雲真門,當日雲真門主嗜武成痴,對於絕世利器更是痴迷非常,聽聞血嘯出世早已覬覦非常。恰巧爹此時去懇求迎娶孃親。雲真門主便以次威脅,要爹剿滅琉璃教,拿到血嘯方才同意。婚姻一事唯依父母之命,師長如父,爹為了孃親也只能答應了。”低緩的聲音慢慢敘述著冷笑天並不瞭解的事實,“世人皆曉,雲真門主十幾年前神秘失蹤,實是爹背德弒師,將他斬殺於劍下。”
“逝者已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些你並不知道的事情……”凌天嘯抱起凌厲砌的屍體,緩緩站起,“天嘯,笑天,本是爹孃約好的名字……哥哥,你自己保重吧。”
輕聲一嘆,凌天嘯飄忽而去,對這場武林盟主爭奪戰再也不放心上。
從無為大師出手到凌厲砌自盡雖然變化繁雜,但其實也不過短短一刻鍾,眾人被威懾住竟然半晌無人反應。直至此刻凌天嘯離去,便像打破了迷咒般,此時眾人方才清醒,立即將冷笑天圍住。
哼,原來那句“保重”竟是這個意思麼?冷笑天挑眉,此刻他心口空蕩蕩的,胸中自有一股悶氣想要發洩,握緊了血嘯,低低對身畔的莫笑言道:“要動手了,小心些。”
莫笑言低頭不語,沒有說話。
他怎麼了?冷笑天皺眉,一直都吵吵嚷嚷的人安靜下來似乎不大平常啊。
眾人的包圍圈漸漸縮小,朝冷笑天逼近,冷笑天凝神戒備,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當此千鈞一髮之際,忽聽得一聲“住手”,一群青衣人從天而降,將冷笑天與眾人隔開。
第九章
──“誰敢對宮主無禮,碧水宮定不輕饒!”
青衣中央,軒緹手執碧水令,朝冷笑天單膝跪下,“左護法軒緹代宮主執掌碧水令數日,請宮主收回。”
“不必了。”冷笑天傲然挺立,衣袖翻飛,托起軒緹。“既然已經給了你,你便是碧水宮宮主,不可輕易向他人屈膝!”
再次認識到冷笑天的堅定,軒緹也不再抗拒,由得冷笑天拉起,舉起碧水令道:“碧水宮眾聽令,全力保護宮主!”神情嚴峻,隱隱已有宮主的架勢。
輕嘆一聲,他原就不願將碧水宮捲進自己的恩怨,奈何軒緹執意如此,無奈之下胸中也確有一絲欣慰。又思極軒緹此時已是碧水宮宮主,自己不便在人前拂逆,便也只得由他去了。
青衣飄搖,碧水宮眾人將冷笑天圍在其中,劍影刀光,與中原群豪呈對峙之勢。
局面已然僵持,眼見一場混戰便要展開,忽見幾道人影閃過,立於冷笑天身畔。
──“誰要敢動冷笑天一根毫毛,便是與我天樞為敵!”
白衣飄舞,黑髮飛揚,摺扇輕揮,確是七殺星中天樞無疑!
原來這天樞自上次一戰,深深為冷笑天風姿折服,心中更是傾慕已久。此時於武林大會再次相見心中更是蠢蠢欲動,加之冷笑天現出真容,更是風姿絕世,讓他再也不可自拔。見到冷笑天被圍,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自從天權和瑤光退隱後,天樞自然便成五人首領,如今他冒然闖入包圍圈中,剩下苦命的四人也只能跟著跳進去了。
碧水宮以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