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在哭,淚水流進心上的傷口,痛到讓我抓狂……舒,你聽到沒有啊,你回答我……”
方舒像是笑了,小梅迎了他微開的唇。
透過厚厚的牆,隔了幾重院子,方東流心驚膽戰聽到一聲撕心裂肺長吼:“啊……”
等方東流回頭,一把明晃晃的刀無聲無息劃破喉管,血如柱湧。
小院梅花樹下,漫天飛絮,小梅緊緊抱著他,翻騰的火海映照在他絕美的眸子中卻美得如靜靜流淌的溪流:
“舒,這二十年來,我只後悔做過一件事,就是扯下了你蒙在眼上的黑布帶,看到了那隻清澈透亮的眼睛。”
“如果相遇可以重新安排,如果誓言可以修改,,我希望此生你不曾遇見過我,我們不曾有過誓言,或許這樣,你就不會在大好韶華里逝去,才不會生活得如此艱辛,你或許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簡單過一輩子……”
“可是現在,我不想再去想這些了,你等著我,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隔我們,舒,我們一起走……舒……下輩子……”
曼珠沙華,花葉既不能同生同長,那就在葉兒枯萎時花兒也不要開放,我們一起凋零……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地發完了,本來過虐,連自己心都抽了,當我在我把蚊子都餵飽時,最後一章改好了,正文也完成了。謝謝支援~~ 下面還有一篇番外。
10
10、番外一 。。。
我叫華卿,那個孩子來找過我,那年,他十六歲。記得是個盛夏午後,蟬鳴鳥叫,蝶飛蜂忙,我金陵華府來了一位少年,素衣潔白如雪,烏髮柔亮飄灑,裙褶邊上點了幾枝孤傲的墨梅,整個人讓我眼前一亮,清爽如甘冽之泉,那張臉美得不可方物。
我看著如夢中相仿的容顏,一時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一晃,十六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也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夕回。
這麼多年,我不知自己在等著什麼,我好像堅信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一樣,可他一直沒有回來。
這些年我雖然快樂,兒孫滿堂,卻一點也不幸福,能給我幸福的人不在身邊。和他分別以後,我已經失去了愛恨情仇的能力,靈魂被抽空了,徒留一副感知冷暖的軀殼。所以,當我看到這個孩子第一眼時,竟有一種錯覺,像初見當年的夕回,那年,朝堂內外都管他叫岑探花,也是那年,他之於我,可望不可及。
那個孩子問我,他的父親在哪裡。和夕回一樣耀眼張揚的美貌,扉然眉宇間添了幾分邪氣,整個人看起來比夕回有精神,流轉目光靈動如淙淙溪水,他父親的目光總是深邃如海,在這般年紀後,幾載已知名海內。
那個孩子殷殷切切的眼神外還有一樣東西叫恚然不平,他應該怨恨,又怎麼能不怨恨呢?
我說,我一直在等他回來共享天倫,他曾許諾。
他拿手指抵住我的喉嚨,問我:他在哪裡。
看起來他的功夫很好,不知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十六年前回金陵以後,就再也沒有他們母子的訊息。
我神思地笑了,對他說,在我心裡。
他的笑不像夕回那樣迷人,晃得人移不開眼睛,卻能讓人錯亂心智,不敢逼視。可我的心已經被夕回填滿,亂我心者天涯無處尋,又怎麼會受蠱惑?
看到我淡漠的眼神,他對我說:不要這麼溫和的對我笑。
我說,你和他一點也不像。
他輕蔑地笑了,只對我說:如果他死了,那也省了我去找他報仇,生了我又不要我,我倒還一直想看看迷住他的人是誰,原來罪魁禍首是你。
我心痛地想到了,當年自己愚蠢的計策,卻不曾料到到頭來似乎反了過來,變成了要我快樂的活下去,可夕回又在哪裡?
我對那孩子說,我把你母親當成親妹子照顧,她對你爹有意,我那時命不久矣,不願他隨我而去,便要他娶你母親,照顧小凡,不料世事弄人,不待你母親臨盆,他竟去那樊籠般的深宮大院裡尋我,卻不讓我見他最後……哎……不和你說這些,你大概恨我吧?我總懷著一份痴念,坐在那三樓臨窗的位子上等著他回來,一如很多年前他在那裡等我。
那孩子生氣了,他說他不信愛情,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他還是不停地問,岑夕回在哪裡。
在哪裡?在哪裡?我手指著屏風後,那裡有一幅畫,紙已泛黃,那人的容顏卻定格了二十幾年,靜靜地在那畫裡,在我的血液靈魂裡。
那孩子看到那幅畫時,怔怔地站了半個時辰,然後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