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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疊在小羊兒的身後,餓虎張口舔著他的耳後,氣息噴在他耳郭,陰笑著說:「小子,換你很吵了。」

「嗚——」他欲哭無淚……有點後悔……當初什麼人不牽,怎會運氣背到牽了一頭禽獸……好生氣……都怪那些不良親戚,害他落此下場……等明兒恢復力氣,要去砸店鋪……洩恨……

近晌午,上官浩和幾名夥計瞧著沒顧客上門,索性提早用膳,小酌一番。

櫃檯旁,內側的一方天地擱置了一組大型的檜木茶桌,招待臨門的貴客所用。

不過,因鋪子內的生意時好時壞,泰半的時候並無來客,掌櫃和夥計們興致一來,泡茶品茗、小酌、對弈是常有的事。

玩興正在熱頭上,渾然無知稀客再度臨門——

檜木茶桌旁有五人,嘻嘻哈哈地,邊喝酒,邊對弈,聊著昨兒夜裡上哪兒嫖娼,哪家酒樓的姑娘漂亮……

這回,體型粗獷、高頭大馬的武夫加入他們,坐在外側的檜木椅凳上,只消傾身,便佔了檜木桌近四分之一的面積。

所有人均愣怔,不請自來的蠻夷武夫操起一壺酒就喝,隻手托腮的模樣比他們還悠閒。

「怎麼,都啞了?」他說的話字正腔圓,半眯起眼,擱下已空的酒壺,大手一抓,棋盤上的黑白子少了一大片。

上官浩登時回神,咆哮:「你好大的膽,誰準你這般放肆!」

「堂弟,是我允武夫這麼做的。」上官修從雕花木架旁探出頭來,笑意盎然:「誰教我學壞了,酒色財氣樣樣來,這滋味挺過癮的。對了,武夫不會下咱們漢人的棋子,有勞堂弟教他了。」

「你……存心來搗亂是不?」

他大方的承認,「適才不就知會過你了麼,我學壞了!」嗤,他相準了目標,搬下了一疊黑釉瓷碗往地面狠狠一砸,「匡啷——」登時破碎。

挑眉一瞪,不意外堂弟張大了嘴,嚇得說不出話來。

夥計急得跳腳,高叫著:「你幹什麼砸店鋪的東西……我要去報官……把你和這個蠻夷畜牲都……抓去治罪!」

「請便!」他有恃無恐地繼續砸,滿鋪子匡啷、匡啷地響,鍋碗碟盆罐、執壺等等……無一不碎,滿地狼藉。

武夫手捻著棋,瞬間變成顆粒粉末……一顆、兩顆、三顆……無一完好。

大夥兒都被這兩人的舉動給嚇到,莫名地飛來橫禍,誰也不敢繞過武夫的身旁,彷佛受囚禁似的,各個縮擠在角落邊。

上官修砸夠了,環顧鋪子內已無龍泉窯出產的陶瓷器物,腳踏碎裂的瓷片,他走到櫃檯旁,冷哼:「我諒你們不敢上官府報案!」

「你……」上官浩知道內情,正惶恐於對方是否抓住了他唯一的弱點……

上官修挑明說:「我那窯場子昔日究竟出產過什麼,我一清二楚。堂弟,別忘了我在哪兒混大的!」

眼一瞄,櫃檯後的架上還有一隻黑釉茶盞,「你倒識貨,擺了一隻兔毫釉在上頭……」他繞進櫃檯,踩上椅凳將之取下,「這是真品……爹生前都會在每處鋪子放鎮店之寶……你們不配擁有,這是爹從陽縣的龍泉窯帶回來的……」

他當寶似的捧著,低頭喚了一聲:「武夫,我們走。」

武夫立起身來,隨後跟上。

店鋪大門外,已圍滿了人群,上官修視而不見別人如何看待,捧著茶盞……宛如捧著爹的骨灰……心沉痛,就連娘也棄他而去,他緩緩地回頭,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感,娘不願在失去爹的情況之下獨活。

雙眸映入武夫貼近身旁,輕推著他離開這是非之地。

「什麼——少爺去砸店鋪?!」顏懷生叫得很不可思議,聽客人說著晌午時發生的事,他壓根不知情。

「顏大掌櫃,你家少爺究竟是怎回事?龍泉新字號不也是上官家的麼,他怎去砸自己人的鋪子哪。」

「呃……這……我也不知我家的少爺……」

客人沒等他說完,一臉同情地接下說:「我瞭解,你家少爺八成上門要銀兩不成,乾脆砸店鋪出氣是吧。」

「不不不……不是這麼回事。」

「哎呀,你就是太過老實,別再這樣偏袒他,我明白你的苦衷。」買了兩隻花瓶的老翁逕自離去時還不斷搖頭,嘆氣連連……

顏懷生站在櫃檯內,哭笑不得。

須臾,走出櫃檯外,招了夥計看著鋪子,他前往客房的方向。

「叩叩——」

顏懷生在房門外等了半晌,無人應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