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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地只是汙辱了自己。

他抬頭挺胸,最後一次稱呼:「大伯。我是爹唯一的驕傲,長久以來他瞞著您一件事,為龍泉窯打響名號的三尺青瓷花瓶是我燒的,但您毀了這一切,好自為之。」

武夫站起身來,就在不遠處等待。

上官修當下捨棄觸手可及的一切,選擇唯一所愛,走到武夫的身旁,願與他一起共創未來。

大廳堂內,獨留下上官矽面呈死灰,久久回不了神……

數日後,上官修再度前往日盛票莊,告知陳大掌櫃一樁秘密——

「那隻青瓷花瓶是假的。」

「啊,假的?真的是假的?不是真的?」

「是假的。」他附耳說:「我抵押的那隻青瓷花瓶是官窯出產的仿製品,陳大掌櫃無須懷疑。」

「啊……你敢坑我?!我花了三萬五千兩銀買了一個假貨……」他差點口吐白沫,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一倒,砰!一團肉沒摔死,只是摔暈了腦袋……

上官修蹲下身來,關懷道:「要不要緊?」

陳大掌櫃的雙眼上吊,人也很想拿根繩索去上吊了。

上官修沒動手將人扶起,哼哼兩句:「你不是被我坑了,是被我堂兄坑了!這主意是他出的,他跟我交換條件,願意把宅子還給我,但要我從你這兒騙錢……」

陳大掌櫃口吐白沫。

上官修好生安撫:「這筆帳,你得找他算……而我告訴你這樁秘密,不啻找機會幫你建立聲威,這也值得三萬五千兩銀。是不?」

他滿臉赭紅的直點頭,希望這小子快快滾!以免自己中風……

上官修很滿意的一哂,立起身來,以眼神示意武夫,須臾,兩人如來時一同離去。

「小子,你還有花樣沒耍的麼?」

「沒了。就讓他們去狗咬狗……一嘴毛!」

「借刀殺人,你狠。」

「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輕輕地拉著武夫的衣袖一角,走了一段路,心下決定:「我想回老宅的宗祠……」

「嗯,帶路吧。」

上官修帶著他一路回到老宅宗祠,景物依舊,人事已非,他登時跪下朝列祖列宗行禮。爾後,小心翼翼地捧著爹和孃的牌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傷心地。

了卻一樁心願,他向顏懷生辭行,待沒兩日便離開龍泉老字號。

兩人一出城郊外便被人給盯上,武夫氣定神閒,不甚在乎一路跟在馬車後的商旅。

「小子,想睡麼?」

「不想。」上官修靠在他身旁,毫無所覺處境危機四伏。

武夫低頭道:「入夜後,不許你睡。」

「呃……為什麼?」

他冷嗤:「有野狗出沒。」

「野狗……」上官修左顧右盼,壓根沒瞧見半隻。須臾,偏頭盯著武夫的表情十分冷酷,馬車的速度漸緩,簡直像散心似的。

「武夫,你想在哪兒落腳?」

「樹林內。」

「哦……我怕有蛇出沒……」他低頭一臉懊惱,因前車之鑑,武夫遭受歧視,他們倆在外露宿風餐,雖是習慣了,但日常所需難免不便。

馬車篷內的空間有限,武夫生得高大粗獷,兩人擠成一團,總覺得武夫好委屈……

「小子,先睡一會兒,晚上才有精神。」他擔心身旁的小子一睡就糊塗,少根筋又毫無防備。入夜後,他逮狗有後顧之憂。

上官修靜默,隱約察覺一絲不對勁,便聽話地爬往車篷內,一路搖搖晃晃,無須多久便睡熟了。

夜色昏暗,荒郊野嶺之處,人煙罕至。

一輛馬車停在樹下,鄰近溪邊,流水潺潺,蟲鳴唧唧。

武夫將小子喚醒,兩人以乾糧果腹,並未生火烤肉。

出門在外,上官修依賴著他,除非進入城鎮市集,否則一切交由武夫打點。

待在車篷內,他探頭瞧著武夫卸下馬軛,放馬兒吃草,安了心,他縮回車篷內,靜待武夫回到身旁。

不一會兒,武夫探頭交代:「小子,待在車篷內等我,別亂跑,也別睡著。」

「好。」以為武夫要去溪邊盛水,當下沒多想些什麼。

武夫忽地躍上駿馬,只消片刻就失蹤——

上官修等待良久,心慌意亂地到處亂瞄,車篷內昏暗不清,他摟著雙腿,滿腦子胡思亂想:有沒有毒蛇猛獸來咬……有沒有盜匪出沒……

越等越心焦,幾欲忍不住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