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和他一樣不會照顧自己。”秋似水埋怨道,為他堆了些乾草,扶他躺下。
熙元閉緊了雙眼,無意識地一抓,抓住了秋似水的衣服,便不肯放手了。
秋似水拉了拉衣服,沒想到他昏厥了還這麼有勁兒,怎麼也拉不脫。輕輕一嘆,不再和病人計 較。
視線落到熙元昏迷的臉上,如果忽略他眉間緊皺的病痛,竟是嬰兒般沉靜。秋似水不覺一愣, 想必他此時的模樣不是旁人隨隨便便就能看得到的吧。
他為他解開衣釦,想為他脫去溼衣。
“主子!”“主子!”兩人喊著跑進來,搶到熙元身邊,正是那兩個跟丟了的護衛,倒也很能 耐地尋到他們的主子。兩人見熙元昏迷不醒,原來就嚇得蒼白的臉色愈發白了:“我們家主子 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熙元不知何時已放開了手,秋似水抖抖衣服,緩緩起身,冷冷道:“他發燒了,你們看不出來 嗎?”
兩人愕然對視,笨手笨腳地讓他平躺下。
秋似水抬首,見暴雨驟然而停,來得迅猛也收得乾淨,偶爾飄零幾點雨絲。他正抬腳欲走,背 後傳來熙元痛苦的呻吟聲。
熙元不安分地翻轉身子,口中含糊不清。
兩護衛面面相覷,頭上大冒急汗,試圖平息他,卻又不得要領。
秋似水收回了腳。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不知是因為他貌似靖元,還是因為他病痛的呻吟,總 之,他如止水的心性動搖了。
“我略懂些岐黃之術,我給他看看吧。”他踱到熙元身邊。
怎麼可以隨便把陛下交給來歷不明的人?也正所謂病急亂投醫,兩個護衛將信將疑地讓秋似水 把脈。
醫術,秋似水是不懂的,把脈,不過裝裝樣子。渾厚的真氣透過切脈的四指,渡到了熙元體內 ,助他抵禦寒氣。
不一會兒,熙元臉色好多了,護衛也鬆了口氣。
秋似水從懷中掏出了個脂玉細頸小瓶,倒出兩顆純白色的藥丸,剛想喂入口中,護衛宋璉慌忙 擋住:“等等!”
秋似水抬眼與他對視,冰晶的眼眸射出精光,逼得那人不敢直視,護衛頓時口吃道:“你、你 這是、是什麼藥?”
“你不想讓他吃,出了事,你擔待地起嗎?”秋似水淡淡地聲音如甘泉般清冽。
看著他們兩個來來去去用眼神商量著,顯然都做不了住。若不讓他醫治,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的地方,等找到大夫,恐怕也性命難保;若讓他醫治,萬一這藥有什麼差錯,自己必將是陪葬 祭品。橫豎都是頸上這顆頭的問題,不如賭上一把,宋璉把眼一閉,重重點頭。
秋似水見他好似趕赴刑場,不禁好笑,收起盛藥的手,挑了挑眉毛:“我這藥珍貴地很,你不 希罕,我還不捨得給呢。”說罷,轉身就走。
“且慢!”宋璉猛得給秋似水跪下,利索地磕了三個頭,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剛才 無意冒犯了高人,還望高人不計前嫌,勿吝妙手,醫治我家主子。”蔣中範也跟著跪下。
秋似水暗驚,見他倆忠心護主,是條錚錚漢子,不禁對他們大加賞識。
他小心地抬起熙元的頭,把藥丸喂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