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那個小子又啞又瘸,做人又老實懦弱,在哪個府上不受欺負?我也是看他可憐,才讓他來煜王府收泔水,誰知到,他笨手笨腳的衝撞了王爺,明日我就趕他走。”
家丁這麼說著,彷彿是自己是個同情弱者的大善人。
蘇儀光不置可否,面色有些凝重,他揮揮手,吩咐道:“不必趕他走,吩咐下去以後誰也不準對他頤指氣使,聽懂了嗎?”
家丁露出不解的神色,煜王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壞。難以想象那個收泔水的小子,竟然得到王爺如此照顧。
“是,小的明白。”雖是不解,家丁還是恭謹的回答道。畢竟主子的命令,做下人的還是不敢不遵從。
“他一般什麼時辰來收泔水?”
“大約巳時的樣子,他腿腳不太方便,走得極慢的,在我們之前還要收好多大戶人家的泔水。”家丁也看出蘇儀光對那個收泔水的小子的特別,語氣也不由得客氣起來,從“又啞又瘸”變成了“腿腳不太方便”。
蘇儀光揮手,吩咐他退下。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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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蘇儀光對著清越吹寒行上一禮,語氣恭敬,也少了些平日的冷漠。
“光兒,近來可好?”吹寒拍拍蘇儀光的肩,發現兒子愈是高壯了,可眉間卻隱隱有些憂慮煩惱的神情。
“孩兒很好。”蘇儀光答道,又看向清越。
母親依舊是那個冷冷淡淡的樣子,看著他的眼光卻是溫柔,走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幫蘇儀光整了整衣領。
母親是醫仙門下,駐顏有術,現在的她依舊是同年輕時一般肌膚如雪,一點也看不出年過半百的樣子。只有眼角微微的細紋稍稍洩露了她的年紀,卻更增加了一種成熟的韻致。
“在九耀的時候天天都說想兒子了,怎麼這會兒見了兒子又不說話。”吹寒走進清越,細嗅著她髮絲的香氣,輕聲問道。
清越別過臉,不理會他。
“你娘就是這個樣子,這次若不是暮雨小子成親,她怕是一輩子都不肯再來雲京。”
蘇儀光笑笑,他早就習慣了爹孃的彆扭。也知道,娘雖然冷淡,卻是深愛著爹爹和自己的。
“儀光。”一陣溫和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蘇儀光回頭,便看到微笑著的蕭暮雲。
暮雲是暮雨的哥哥,卻並沒有同暮雨一般繼承他父母的完美容貌,他的相貌只是普通,可那種溫和的氣質卻讓人感到很舒服。他並不喜歡朝廷中的政治紛爭,卻對岐黃之術很感興趣,便拜入醫仙門下,從小跟著母親學習。
“暮雲,你來了。”蘇儀光看著蕭暮雲溫和的笑容不由得也回以一笑。
“光兒,跟暮雲去拜見你顏姨和姨夫。”吹寒說道,不由的一笑,到了內堂就有好戲看了。
“蕭煜,我警告過你要好好待無端的。”紅袖不顧暮華濃的阻攔,朝著蕭煜吼道,樣子雖是潑辣,卻有一種生動的美豔。
“我哪裡又待無端不好了?”蕭煜被紅袖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也有些窩火,這樣為自己辯白道。
“紅袖,不是,他沒有待我不好……”無端也站出來,怯怯地為蕭煜說話。
“還說沒有!昨天晚上他做得這麼大聲,被濃聽到,害得我也、我也……”紅袖紅著臉,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了,只是狠狠地瞪了暮華濃一眼。
暮華濃不怒反笑,貼在紅袖耳邊輕聲說道:“不聽到我也會做的,你這麼撩人……”
暮華濃這句有些情 色的表白讓紅袖紅了臉,低下頭乖乖的不再說話,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跳腳的樣子。
“是皇兄的不對,明明知道這段時間阿湛在生我的氣,死活不讓我碰他。你還做得那麼激烈刺激我。”蕭翎也道出自己的不滿,可憐兮兮的看著湛憂,“阿湛,今天可以嗎?”
湛憂白了蕭翎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他,嘴角卻偷偷向上翹起。
絡繹和蕭衍對望一眼,搖搖頭,表示對這群人的無可奈何。
“顏姨,蕭姨夫好,各位叔叔伯伯好。”蘇儀光向在場的眾人行禮問好,對這樣混亂的情形也見怪不怪了。
“吹寒家的小子,幾年不見,怎麼長得這麼俊了?”紅袖嬌笑著說道,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