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風說著說著都不知自己是真是假,竟笑了出來。“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帶著朋友走遍川河,吟詩作畫。司徒,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不是文武皆廢的人。雖然,字識得不多,那也是因為雪山的知識是有限的。我騙了許多人,我不會寫不會看不會畫。不過,我跟著五郎也學了許多學識,他讓我學會了許多許多。”
淚流成河中的記憶搖搖晃晃的漂在玉清風的腦海,點點滴滴的片段總是歷歷在目,其中的酸澀與歡樂永遠都是一半摻一半。慕容策給他平靜的生活,始終給不了他要的。學富五車終究是一捧桃花,辜負有心人,見識多了心中的愁也是越多了。或許,慕容策覺得讓他多學點是好事,可以修身養性,可以爭光楊輝,卻不知,書中的字詞皆出現實,出筆者心,讓讀者更加清楚世俗,更加對世俗失望。
司徒胤無法回答玉清風的話,卻能聽出他話語裡的憂傷還有失落,他曾經擁有的如今剩下的也寥寥無幾。該是幸運還是註定逃不了劫數,讓他走近他的世界,填補他失去的,支援他追求的,守護他想要的。今生今世,不枉白費。可若是能換得慕容策立刻卸掉天下專心陪他,那就算是永世輪迴而不再生也值得。
玉清風枕著司徒胤的手漸漸的合上了眼,近些日子太累太過疲憊,可謂是身心交瘁,這會兒難得的寧靜催他休息。
恭蘇陪著慕容策過來,只站在門口就沒進去,慕容策抬手敲門。連續三下都沒有人來,恭蘇疑惑,朝裡面喊了一聲。
聲音不是很大,但也驚醒了玉清風,慌慌張張的看了看司徒胤,見沒醒,以為是自己錯覺。
“玉清風,你在裡面嗎?”這會兒恭蘇再次詢問。
終於能聽清楚的玉清風看了一眼司徒胤,才起身出去,當看見慕容策時,嘲嘲一笑,過去問道“你怎麼來了?司徒還沒死,有勞你牽掛。”
恭蘇眼不瞎能看清玉清風臉上的疲憊,還有眼中的不屑,這語氣更是可見他對他們兩人的嘲諷不屑。
“我來請你回去。”與玉清風相處的太久,不用心都能識別他話語字詞的意味,可慕容策這次不怒反而很淡然。
“回去?不回去。我回去做什麼啊?司徒尚在生死不知中,我怎能回去照顧沒心沒肺只顧算計的人。他有天下人祈福,可司徒只有幾個人。你回去吧!我不想與你發脾氣。”
慕容策從出生開始便擁有可以威懾眾人的身份,生活的好,有母親照顧疼愛,還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群圍著他。他是孤傲的王,就算冷漠無情,也有人對他俯首稱臣,也有他祝他健康。如今,他成王了,有恭蘇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保護他守護他,有秦墨煙祈禱他不負他,有他父皇管教他帶領他,還有全天下的人祝他萬壽無疆。他們擁有什麼?司徒又擁有什麼?他們所擁有的遠不如他。
“你怪我沒有救司徒胤。”
“是。”對,他的確怪他,不僅怪還恨他怨他袖手不理。口口聲聲的喊自己是君王,是天下百姓的福音,可這會兒他是如何做的?讓他幫忙,他答應的很好。可他做到了嗎?江山易主本性難移,他就是說到做不到的典範。
倘若他施手相救,司徒胤會是這一個樣子躺在那嗎?不動也不醒。
恭蘇看了一眼慕容策,總是鼻唇不言。
“我就問你一句,回還是不回?”
“不回。走,看著你就覺得煩,沒情沒味,整天擺著一張冰山臉。”看著慕容策,玉清風的心就很煩,煩躁的像是大漠的泥沙。
玉清風說的前面那些話,慕容策都忍了,可這一句話他沒有忍住,舉起手掌便要打去。嫌棄他現在的樣子嗎?看不慣他冷著一張臉嗎?所有人都知道他難道不知道嗎?今日為了司徒胤指責他,他何處做錯了?
恭蘇也不喜歡玉清風這句話,本是要說什麼,但見慕容策舉起了手掌,連忙拉住他,勸道“師兄,不可以。”
跟著軒轅螓藏久了,他漸漸的學會了一些疼人,對喜歡的人要有耐性,不可說打便打,說不對便責備。今日兩人僵持這樣,這一巴掌下去,關係還得更加僵硬。
動不動就打巴掌,對玉清風來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又見那猶如鐵板的手掌,不免的有些要反駁。他沒說錯,不該被打。
“你打啊!是男人你今天就一巴掌。你總高高在上,踩著我的自尊,每一巴掌你都是打我的自尊。”
氣急的慕容策是鐵定要打玉清風這一巴掌,打他什麼?打他不分青紅皂白,打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更要打他與自己這般頂撞。可是,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