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季蓮進來催促他睡,可看見掛捲上的人時也住嘴了。
半個時辰後,慕容策說道“是我逼他用三年懲罰我,懲罰我讓他有太多恨與怨。”
季蓮不明白,卻也說“相信皇上將真相告知與皇后,他一定會理解的。”
“不。他根本就不信我,就算我自縊明鑑都無法得到他的信任。這萬劫不復之境,原來,我也不知不覺走進了。呵呵!也好,陪他一起成魔成著。”
慕容策邊說邊在畫卷上題字,季蓮上前看,念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皇上為何不接皇后回宮?若是思念大可不必以詞明心。”
慕容策收筆,拿起畫卷看著成了魔的他,在他筆下玉清風入魔不如他現實那般,他妖冶,紅瞳如火摻著仇恨卻流露怨,濃眉成影一筆勾出不帶半點脫泥,眉間一片紅色桃花,花蕊中藏著一顆紫色淚珠,放著流彩足以平定人間,而那嘴唇輕啟含著鮮血,下顎微揚起似乎俯視眾生睥睨六界。紅色髮絲如綢隨風亂追卻又有秩序,與慕容策的頭髮一樣長,因為慕容策知道玉清風很喜歡他的長髮,因此他多年不剪髮一直留著,留給他。乾淨的廣袖紅衣,袖口爬滿他喜歡的金色長紋,外披著立領長裘,金色流蘇錮在長裘領兩邊,而他腰間掛著紫色的碎羽長玉。
這個人完全不是玉清風入魔時的樣子,比那個他多了幾分仇恨,還有威嚴。玉清風自由慣了沒有多少氣質,可慕容策卻將他莫須有的氣質摻在其中,塑造一個威嚴、冰冷、高傲的玉清風,至少,玉清風入魔救他時在慕容策心裡他是這樣的。
那把暗幻劍紅的刺眼,暗光流動灑滿四處,似乎正上演兩代情仇。
“他想做什麼就去做,無論是三年還是三十年我都等他回來,一直等下去。”
季蓮靜靜看著一個妖孽三生的人,無奈的搖頭。
慕容策將畫卷當夜掛到西廂院裡,立在畫前看著他。
“清風,我會等你回來,欠你的,我盡數還你。你放心,我一定不負你的厚望,給你一個盛世。”
說完後的慕容策折身去了偏殿看著這裡的新房,兩件喜服仍舊掛在這裡,還有鳳冠。
上前伸手摸著玉清風穿過的喜服,腦海裡想著他第一次穿這件嫁裳的樣子。
他還記得他們拜天地的那個晚上,玉清風因為在合歡樹下被他折騰夠了,被抱回去之後,就穿著喜服睡覺。
“清風,乖,先把衣服脫了再睡,否則不舒服。”慕容策剛將他放下,玉清風就抱著被子滾到了裡面去。見他還穿著衣服怕他睡不好才讓他脫衣服。
“明天脫,現在不早了,你快快休息。”玉清風就是不想脫,這麼難得的衣裳他不想這麼快就脫下來,怕以後沒有機會,故而,想多穿穿。
慕容策看了看外面,笑道“現在還早,你還沒洗漱,不洗簌我可去別的地方睡了。”
正在裡面裹著喜服睡覺的玉清風聽這話連忙滾回來,忍著後面的不舒服就起床,邊起邊說“你舒服了我還不舒服。”氣匆匆的站起,說著就出去找水洗簌。
坐在床邊的慕容策伸手撩開打在肩上的長髮,噙著流氣的笑看著玉清風進進出出,等他快完了便起身走到他身後攬著他的腰,邊搖晃邊說道“怎麼了?你不舒服,何處不舒服?可需為夫替你看看?”
洗手的玉清風氣的直接撩起一捧水朝後潑去,哪知,盡數落在了自己身上,慕容策沒有一點事情。
“洗乾淨了啊!等你洗乾淨了,我幫你脫衣服。”慕容策仿若無事的側在一邊看著玉清風,說到這又想起了一個事。“不如,我去做點吃的,我們一戰到天明。”
那時候,玉清風臉皮薄,又與慕容策剛剛相處,他說什麼就容易臉紅還有羞射不知所措。看著不正經的慕容策時,氣的說不出話。
“我去做飯,你先別洗了。”
“我要喝粥。”縱然玉清風被慕容策氣的說不出話,但是,看他去做飯,什麼也都不計較了。人一走,就立在那看著喜服,含笑摸著袖子以及避膝。
等慕容策做好飯端來時,玉清風心情好了許多,坐在那等著他。
兩人慢悠悠的吃完飯,然後,一起洗碗,一起洗漱,那晚,慕容策什麼也沒做,只抱著他穿著喜服休息,說著悄悄話。
當夜,慕容策留在西廂院裡休息。
十日後,慕容策帶著慕容鳳麟走了,踏上了去往南燕的路程。
“父皇,父王何時回來?”坐在馬車裡,慕容鳳麟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