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趕快去考試?”
裴永卿聽了他的話,心中憋屈:“我不考了。”
“胡說,你學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說不考就不考?”宋海棠黑了臉,怒氣衝衝的說道,他是為這呆子不值,怎麼能為了他棄考呢?
“李大人,你看這個···”宋海棠看向李明:“李大人,他··是我幾年沒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能不能幫幫忙,讓他把文章寫完?”
李明遲疑的看著裴永卿,又看了一眼宋海棠,最終頷首點頭。
“我不去,海棠,你是不是又要走了?”裴永卿抓著他的手臂不肯放手,嗚咽著說道。
“我不走,你去考試我就在大門外等你好不好,嗯?”宋海棠安撫道。
“好,海棠你要是再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裴永卿握起拳頭說道,宋海棠的視線落在他還有傷疤的手背上,恨不得馬上把他抱在懷裡。
裴永卿不情願的走回考場,重新坐下來考試,剩下的文章他也就是把一開始腦子裡的構思寫了出來,心裡一直想著海棠會不會又偷偷離開了。
阿五繫好褲帶從茅房裡出來,瞪著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宋海棠,驚訝的在他身邊轉了幾圈,不可置信的說道:“哈,小痞子,這不是宋海棠嗎?”
宋海棠白了他一眼,如假包換。
裴永卿考完的時候,天空中竟然開始烏雲密佈,一聲悶天雷響徹天空,他心一驚,快步跑出了考場。
他笑著看著臺階上站著的那個人,那個人也在臺階下笑著看他,兩個人就這麼站著,誰也沒有再動一步,時間,說長不長,想念,卻是無止無休。
陸續出來的考生從他們周圍走過,討論著這次的考題。
雨滴大顆大顆的打了下來,宋海棠幾步上前,脫了外衫罩在他頭上:“小呆子,下雨了,還不快走。”
裴永卿躲在他撐起的衣服底下,嘿嘿傻笑,這樣就好了,再也不要在夢裡遇見海棠了,真好。
在瓢潑大雨中奔跑,裴永卿縮在他的懷裡,兩個人都淋成了落湯雞,可是沒有人想要找個地方躲避,只想就這麼跑下去,不要有盡頭才好呢。
“呼呼。”宋海棠脫掉外衫,裸·露著胸膛從櫃子裡掏出幾件衣裳,裴永卿換上他的衣服,袖子有點長,褲腿也長,他穿上就好像鳳城唱戲的一樣,拖拖拉拉。
宋海棠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呆子,你是不是一點兒也沒長高啊。”
裴永卿冷哼一聲,坐在床上低下頭讓宋海棠幫他擦乾頭髮,宋海棠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小呆子,我好想你,每天都想,你呢,想過我沒有?”
他的下巴靠在裴永卿的肩膀上,裴永卿抖了抖肩膀:“海棠,我也想你,你都不告訴我就偷偷離開,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
“小呆子,是我不好。”宋海棠抹掉他奪眶而出的眼淚,安慰道:“宋海棠是壞蛋,你要怎麼打我罵我都行,你怎麼來了京城?”
裴永卿嗚嗚咽咽的說道:“他們說鄉試考上了就能來京城,我想見你,我就考了鄉試,我又怕找不到你,海棠,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笨蛋。”宋海棠心疼的把他抱到懷裡,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氣力。
“海棠,你來京城幹什麼,鳳城不好嗎?”裴永卿坐了起來,不解的問道。
宋海棠眼神一冷,滑過一絲無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能怎樣,他不走,璃倌樓保不住,他走,就得離開小呆子,情義不能兩全,他舍了裴永卿,只為了報答七娘二十年的養育之恩。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宋海棠揉揉他的頭髮:“什麼時候回鳳城?”
“不回了,海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裴永卿洩氣的說道,原來海棠還是要趕他走的。
“呵,你不走還好了,那不怕你爹孃直接追到京城來把你壓回去?”宋海棠捏起他的手,這都是怎麼弄的?原來細白的手掌手背都是細小的傷口,新傷舊傷疤都有。
裴永卿垂下眼抽回手,笑著說道:“我叔父要我練劍,不小心傷著了。”
宋海棠摸著他的臉:“小呆子厲害了,都會武術了,那以後換你保護我。”沒有在追究他的話是真是假,他知道,半真半假,這個小呆子都學會隱藏情緒了。
阿五說,你走以後,他好幾天滴水不沾,後來進了食以後就沒日沒夜的看書,白日就練劍,誰也不理,不愛說話,整天板著臉,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答應參加他一直以來抗拒的鄉試,還在鄉試一舉奪魁,被選送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