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英俊的眉心跳了跳,準沒好事。
“我前腳去了永卿的府上轉了轉,順便來你這裡瞧瞧。”他說得理所當然。
順便?褚浩咬牙切齒,印堂發黑,他冷笑道:“那你現在可以順便回家麼?我這小小府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嘖嘖,褚浩,別這麼無情啊。”羅席佑嘆道:“好歹我們也坦誠相待過,你說不是?”他曖昧的看著褚浩,盯得褚浩心裡發寒。
褚浩氣得嘴角直髮抖,他半響終於忍出一句話:“你給我滾出去,趙叔,送客。”
羅席佑一見惹怒了他正色道:“褚浩啊,我過來是找你商量事兒的,你說如今永卿當了官,我是不是就可以····”
最後,羅席佑是被拖出去的。
確切的說,是被丟出去的。
裴永卿夾了點食在池塘裡,小烏龜眨巴著嘴嚼了幾口就遊開了,反倒是那些金魚吃得歡暢。
“少爺,你少喂點食,你瞧瞧這些個魚都被你喂成大頭魚了,你一天不要給它們投那麼多次好不好啊。”阿五忍不住說道,這少爺也太誇張了,就因為宋海棠一天沒來,這些魚兒就飽受他的荼毒。
寶兒捂著嘴笑,公子這表情,像極了以前隔壁鈴兒姐姐思念情郎的模樣。
“公子,先回屋歇著吧,外頭太陽大。”珠兒說道。
裴永卿撓撓頭,嘆了口氣,真想像這些金魚一樣,是不是就沒有煩心事了。
“呆子,快來看,這條魚大吧。”說曹操曹操到,宋海棠拎了條几斤重的大魚跑進來,門口的小廝和他混熟了,索性連通報都省去了,不過就算人家來通傳,他也早就溜進來了。
裴永卿眸子閃了閃,笑著走過去,手指捏了捏那條還在掙扎的草魚,腮幫子還在一動一動的,它甩了甩尾巴,把溼漉漉的水都甩到了裴永卿的身上,裴永卿躲著拍拍臉,咯咯直笑。
宋海棠一見不得了了,伸手把魚遞給珠兒,拖著興頭上的裴永卿進屋裡洗漱去了,臨走是還不忘了說一句:“一半清蒸一半紅燒啊。”
珠兒無奈的搖頭,拎著魚廚房裡去了,阿五丟下一句“我幫你”,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寶兒咬咬唇,跺腳說道:“怎麼你們都走了啊,我幹什麼?”
“真是呆子,嘴是不是合不攏了,都咧到耳後根去了。”宋海棠拿毛巾擦著他的臉,埋怨道。
裴永卿笑著脫下外衫,理了件乾淨的衣衫換上,這衣衫是寶兒才從外面竹竿上收下的,暖暖的,有著陽光的味道,他忍不住吸了口氣,閉著眼睛讓宋海棠給他擦臉。
“你說這麼大了都不會照顧自己,可怎麼辦喲。”宋海棠洋洋得意的說道。
裴永卿癟嘴:“你不是還在嗎?”
宋海棠拉過他的臉猛親一陣,抱著他說道:“是啊,海棠是誰啊,這麼多年我還少照顧你了?”
當照顧慢慢變成一種習慣,沒有了那個人的時候,輾轉難眠。
這種滋味,宋海棠深有體會。
“海棠,你叫什麼名字?”裴永卿忍不住問道,前幾日聽寶兒說閒話,數落著東加長西家短的,正好說起一個大戶人家認祖歸宗改名的事,他一股腦就給聯絡到宋海棠身上了。
宋海棠隨口回了句:“真是呆子,我當然叫海棠啊,不然還能叫什麼。”
“我是說你在王府的名字。”裴永卿說。
宋海棠稍微沉吟了半響,吐出兩個字:“硃砂。”
裴永卿懷疑的說道:“你和皇上不是一輩的麼?怎麼···”
宋海棠臉色一黑,黯然道:“我爹說我的名字是我娘起的,因為喜歡紅色,故名硃砂,我娘去得早,沒能早點見到我。”
裴永卿抱住他的脖子,悶聲說道:“海棠的娘在天上,化成了最亮的星星。”不怎麼會安慰人的裴永卿小聲說道。
宋海棠撲哧一笑:“呆子,你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宋海棠長那麼大,操心的事沒少做,欠打的事也沒少說,七娘,寒諾,李裳···這扳著手指頭也數不過來的人他沒少擔憂過,可是說到底,這呆子是他豁了命也想照顧的,他就這麼個勞碌命,與生俱來要為了別人奔波受累,可是他已經樂此不疲。
晚上,一幫人其樂融融的坐在桌前,小裴府在飯桌上,歷來無主僕之分,儘管大家還是謙讓著裴永卿,紅燒魚,清蒸魚,醋溜丸子····宋海棠給他夾了塊清蒸魚,挑了刺才遞給他,珠兒和寶兒面色一凜,都感覺怪怪的,阿五見怪不怪了,冷哼一聲就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