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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寫這章的時候我正在聽一首悲歌,心裡有些沉重,可又害怕自己的文章沒有感染力,達不到這個效果···

李裳站在視窗,對面河岸的戲臺子上的戲子唱著滿腹離騷的戲曲,寂寞留連的在空蕩蕩的看臺上舞袖,轉身,她合下眼,手心裡都是汗水,胸口悶著艱難的呼吸,她強忍著心頭湧上的腥甜,無奈的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宋海棠失魂落魄的回到璃倌樓,幾乎一整天沒吃下東西,他敲響了蘆溪的門。

蘆溪意外的看著宋海棠,心裡不由心疼,他這般模樣還會為了誰,除了裴永卿。

“我和你走。”他冷冷的說道,眼睛沒有焦距,只是暗淡無光,似乎某些東西正在漸行漸遠,快得抓不住。

“好。”許久,蘆溪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手指撫摸在他的臉上,痴痴說道:“海棠,我不會害你的。”

海棠,你真是殘忍!

宋海棠做下這個決定,一直停滯不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因為他心裡放不下那個呆子,可是現在,呆子已經不需要他,他可以漸漸淡出裴永卿的生命,然後靜靜消失,然後,兩個人沒有交集,呆子,我太累了,我難過的不知我累,而是這樣的累沒有盡頭也不會有結果···

他鑽進七娘的房間,七娘正在梳頭:“海棠啊,你來幫我看看,我的頭髮是不是又白了好幾根?”她扯起隱約可見的銀絲,嘆息著說道。

宋海棠低下頭,手指在她長長的青絲裡捋順亂了的髮絲:“你不服老都不行咯。”他不著痕跡的摘掉她的白髮:“七娘,我,想去京城。”

七娘還含笑的臉沉了下去,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是不是覺得七娘養不活你了,你想要自謀出路了?”

“七娘,你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你怕我有去無回,七娘,我答應你,活出個人樣來。”宋海棠無奈的聳聳肩,伸手幫她按摩肩膀:“七娘,你跑了這麼遠來到鳳城,就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七娘沒有一絲驚訝,她拉住海棠的手:“海棠啊,你要好好的,七娘還等著你養老呢。”七娘當然知道,自從她帶著未滿月的海棠逃來鳳城的時候,她就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帶著嗷嗷待哺的海棠,顛沛流離,風吹日曬,她真怕這孩子一不小心就死了,他那時候還那麼小。

她什麼苦沒吃過?她只是害怕養不活他,璃倌樓從當時的小作坊到現在的清倌樓,她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她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把鑰匙,捏著海棠的臉:“去瞧瞧吧!七娘什麼也沒能給你,就只能給你這個了,要是你發達了還記得七娘,別的我不奢求,就記得多多來看看七娘就是了,我怕沒人來給我送終啊。”

宋海棠接過鑰匙,徐徐走到那個緊縮的黑色櫃子前,手也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他縮了縮手,看向七娘:“七娘,我不開啟可以嗎?”

他突然害怕,害怕即將出現的真相,蘆溪的到來不是空穴來風,蘆溪是為了他而來,那七娘呢,是為了誰?

自從在蘆溪屋裡看到那隻信鴿他就在懷疑,直到前不久撞見蘆溪和一個陌生人接觸,聽見了他們的談話,他才知道,原來他那麼重要,若是帶不回他,寧可毀了璃倌樓也在所不惜,他自嘲道,他一個小倌樓地位低下的人,怎麼勞此大駕?

“海棠,你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還怕不能面對嗎?”七娘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面前,握著他的手開啟了鎖頭,宋海棠眼睛被金黃色刺痛了,以前總是偷到七娘的這把鑰匙說笑,取笑她是不是在櫃子裡藏了什麼寶貝?

橙黃色的金子刺目而耀眼的堆砌了櫃子,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七娘,這麼多年,她竟然省下了那麼多的積蓄?

“難以置信吧?你七娘我愛財如命,就為了這些金子。”

七娘推開一層層的金子,從最底層拿出一個雕花的絲綢荷包,這種絲綢裡夾著金線,閃閃發光,宋海棠伸手開啟那個荷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似乎那裡曾經有那麼一道窗為他開啟,他突然覺得很寂寞,突然想見那個小呆子,很想很想···

“七娘,你先幫我收著,我出去一趟。”

他把布袋塞到七娘的手裡,拔腿就跑,生怕下一刻七娘就會叫他停下來,他聽著耳邊風呼呼的聲音,還有他狂烈的心跳,噠·噠·噠,清晰而慘烈。

七娘呆愣著看著手心的東西。

一張蟠龍的明黃絲帕······

裴永卿熄滅燭臺,自從他被困在家裡之後,他也不要阿五在外間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