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李府嗎?走吧,再晚天都快黑了。”
“哦”宋海棠答道,追上了七娘,每件事,終究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宋海棠神情木然的站在李府的大廳,年代久遠,庭院也漸漸衰落,後院裡還能聽到女子怒斥下人的聲音。
“婉娘,你是說他就是你當年帶走的孩子。”李府的一家之主李煥下頜和人中處蓄著鬍鬚,一聲深藍色長袍,眼神裡充滿了震驚,他長得真像,尤其是眼睛。
七娘推了推宋海棠:“海棠啊,他就是你的大舅,你孃的親大哥。”
宋海棠眯著眼,看著那個男子,拱手喚道:“舅舅。”
他的聲音冷清得沒有一絲溫度,七娘在身後輕拍了下他的後背,只見門外一聲尖聲尖氣的女子聲音響起:“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婉兒啊,這是誰啊,你不是帶著個阿貓阿狗就來亂認親戚吧。”
衣著華麗,酥胸半露打扮的女子語氣不善的說道,宋海棠看向那個女子,眼神怪異,忽而怒火在心頭燃起,他看著那個女子,只是淡淡的說道:“怪不得裳兒寧可跟著七娘走也不願留在李府,像你這樣的蛇蠍心腸的女子,任誰看了也只會心生厭惡。”
“海棠,怎麼說話呢。”七娘小聲提醒道。
宋海棠目光一凜:“七娘,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待裳兒的,裳兒死不瞑目,可是他們呢,他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我要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我們這就走,省得汙了我的眼。”
每每想到李裳,心中仍舊隱隱作痛。
宋海棠甩手離去,只留下面色尷尬的兩人,七娘作勢要走,李煥忙叫下人拿了書房裡的畫塞到七娘手裡,無奈的說道:“他怪我也是常理,是我對不起裳兒,是我對不起她。
宋海棠坐在馬車裡生悶氣,為人父母,怎麼能拋下自己的女兒,任由她客死他鄉?
七娘抱著懷裡的畫上了馬車,宋海棠歪著斜斜坐在一頭,她把手裡的畫遞給他:“你也別怪他,是裳兒命苦,裳兒沒這福氣生在好人家,那孩子當年若不是你舅舅救她一命,恐怕她兒時便死了,是裳兒自己跟著我走的,她說自己沒出過遠門,想去見見世面。”
宋海棠的嘴角動了動,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突然覺得為什麼一切都亂了,起初他以為裳兒是自己的表妹,可是後來發現不是,李煥是自己的舅舅,那七娘成了自己的小姨?”
“七娘,有什麼事不能一次就說清楚?我每天絞盡腦汁的猜測,真的好累。”
宋海棠抱著畫,不敢開啟,他揚起下頜看著車頂,心裡撕扯著發疼。
七娘愛撫著他的頭髮,冉兒,我帶他來看你了,明知道這樣不對,我還是來了。
裴永卿傍晚回到小裴府,兩腿之間還酥麻著疼,他咧著嘴把海棠罵了好幾百遍。
“公子,你快坐下,我今晚做了你愛吃的芋頭丸子!”一進門寶兒就扶了他坐下,獻寶似的開啟碟子,圓潤細膩的圓子躺在中央,垂涎欲滴。
裴永卿看了看周圍:“七娘他們怎麼還沒來?”
寶兒扁嘴:“寒公子午飯以後就出門了,這會兒也不見人影,七娘和宋公子一道也出去了。”
“哦”裴永卿絞起手,眼神盯著芋頭元子,心卻飄到了外面。
宋海棠和七娘夜色迷濛了才回到小裴府,裴永卿正泡在暖和的浴桶裡洗澡,氣焰氤氳的霧氣在周圍瀰漫,他露出個腦袋,手指伸在水面濺水花,白裡透紅的面板蒸得粉嫩粉嫩的,他聽著門口的響動,伸著頭喊道:“阿五,不用來服侍我了,你歇著去吧。”
宋海棠好笑的捏著鼻子學著貓兒喵喵叫了幾聲,裴永卿掬起一灘水花,喃喃道:“原來是小貓兒啊。”
宋海棠撲哧一笑:“呆子,你家的小貓兒是這麼叫的?”
裴永卿哈哈笑道,聲音如響鈴般清脆:“海棠,是你啊,我在洗澡,等我一會兒啊。”
宋海棠在地上的花池了撿起了塊竹片往門縫裡動了動,門栓被從裡面劃開,裴永卿看著那個一點一點挪到的木頭門栓,啞然失笑。
宋海棠壞壞的看著光溜溜的裴永卿,笑道:“我和你一起洗。”
他邊說邊伸展著手朝裴永卿走去,裴永卿驚叫著爬不出來,被宋海棠一步抓住,滑滑嫩嫩的後背被宋海棠大掌攏起,裴永卿捧著水就往他身上潑,兩個人溼淋淋一片打成了落湯雞。
“你呀,逗起來跟個小孩似的,你說你是怎麼考上探花的呢?那麼笨的腦袋。”兩個人相擁躺在軟綿綿的榻上,宋海棠伸出兩隻手指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