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這幾日就不要出去走動,待在府裡罷!!”朱赫蹙起眉毛,羅府也是京城的首富,家財萬貫自是不必說,羅席民也是想往上爬的傀儡,如今羅席佑掌權,他也很難打包票羅席佑會服從他的命令!
宋海棠退出門,強弩之末!!!
他看了看昏暗的天色,院落裡的桃花悄然綻放,細碎的粉色花瓣落在他的肩頭,像極了一枝晶瑩的珠花,他撣下花瓣,對著追上來的蘆溪說道:“都已經春天了,蘆溪,萬物復甦的日子!”
“是啊,春天到了。”蘆溪站立在桃樹下,精緻的面容在月光下恍若下凡的仙人,睫毛上凝集起一絲剔亮的水珠:“海棠,如若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宋海棠心頭一僵,他也預感到了嗎?明知道三王爺以卵擊石,以他的本事,離開了京城,去哪裡不可以?為了那近乎愚昧的報恩,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蘆溪,現在,還來得及。”宋海棠避而不答的說道,蘆溪的問題太沉重,這其中夾雜著的感情更是他無法跨越的鴻溝!
“呵,海棠,你還是那麼天真!”蘆溪失望的說道,嘴角咧起嘲諷的笑,決裂而傷感,彷彿一個眨眼,這抹孤獨的影子就會消散了一般。
初春後珠兒的小腹輕輕隆起,鵝蛋般的臉頰也變得圓潤,阿五跑前跑後細心照料,做飯的活都落在了寶兒身上,裴永卿尋思著再僱個下人,寶兒不同意,硬是一個人包攬了下來。
裴永卿幾日未見宋海棠,適才又被褚浩帶著和幾個同門官僚把酒言歡,私下的言語自是三句不離動盪朝堂,褚浩只是笑了笑,裴永卿也不會說話,湊個數喝悶酒,一個時辰便草草散了場。
裴永卿走進廚房,寶兒正蹲在地上摘菜,她埋頭便看到了夕陽下的陰影,和淡淡的酒味:“公子,你回來了?”
“寶兒,幫我煮碗醒酒湯,在路上喝了點酒,暈得慌。”他揉揉眉心說道。
“好,公子,我先扶你去歇著吧!”寶兒放下手裡的活說道。
裴永卿擺擺手轉身:“我自己能走!”
他歪著身子推開門就往屋裡走,淺灰色的衣衫包裹著空蕩蕩的身體,增添了幾分柔弱,他抱起枕頭把腦袋埋到深處,窒息的感覺從鼻頭到胸口,海棠啊海棠,為什麼這也不告訴我,你是皇上的弟弟,惠封的王爺?
他露出頭大口大口的呼氣,臉色蒼白,摺好的被子壓得凌亂,拳頭裡的布料幾近變形,海棠明明是王爺,為什麼還要認三王爺做父親?
悶漲的頭腦此刻無比清醒,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等待著宋海棠的答案,而他一直等待的答案,卻是在昭告天下之後才得以揭開。
“你們是想造反嗎?也不看看朕答不答應!!”金鑾殿裡,朱茂源暴怒的看著朝堂上自成一派的朱赫一黨,戰戰兢兢的觀察著兩位主子的臉色,朱赫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前面,大有逼宮之勢。
“朱茂源,你這皇帝的寶座早就該退位讓賢了,當年說不是太后卑鄙,用計害死了惠妃娘娘,你以為你可以坐上這皇位嗎?”朱赫冷笑道,一字一句就好像一把刀子血淋淋的插在朱茂源的心頭,支離破碎。
他微變複雜的神情轉瞬即逝,他拂袖說道:“太后為國為民乃是惠封之福,豈容你放肆。”
“我放肆?如今惠妃娘娘的皇子在此,你才是真正的放肆。”朱赫指著眾人身後的宋海棠冷眼說道,鬍鬚也隨著嘴角的抽搐顫動。
朱茂源眸光一凜,墨色的眸子沾滿了血腥,他冷哼道:“你口口聲聲說他是惠妃娘娘的皇子,有何憑證?據我所知,當年惠妃娘娘誕下的可是死胎!!”
宋海棠聽到惠妃娘娘的名號,眼神裡閃過一絲悲痛,他淡漠的走上前,站在朱赫的旁邊。
“海棠,你告訴他,你有何憑證?”朱赫說道。
宋海棠沉默了半響,突然對朱赫說道:“三王爺,你搞錯了,我並不是什麼皇子,我只是一個平民罷了,哪裡高攀得上皇家的身份?”
朱赫蹙眉吼道:“海棠,你瘋了吧?你給他看,你腰上的胎記,那胎記先皇腹部也有的啊!”朱赫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發展,他狗急跳牆的抓住宋海棠,手忙不狄的撈開他腰間的衣衫,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腰間原先的疤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翱翔的雄鷹刺青,觸目驚心。
“不可能,不可能的。”朱赫一把推開他不敢相信的說道。
宋海棠垂下頭,淡淡的說道:“三王爺,已經沒路了,贏不了了。”
“不可能,我的千秋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