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種做法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尤其是看到裴永卿沉溺在這種他營造出來的幸福之中時,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刀子,會不會就不會那麼愧疚了?
他摸著裴永卿的臉頰:“呆子,你怪我嗎?”
“什麼?”裴永卿小口喝粥問道。
宋海棠苦笑搖搖頭,繼續埋頭喝粥。
半響,裴永卿喝完了一碗粥:“海棠,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怪你的,我想和海棠在一起,和海棠在一起我很開心的。”裴永卿笑著說道,依舊純淨得不帶一絲雜質:“我去文博閣了。”
宋海棠艱難的嚥下白粥,淡而無味的白粥怎麼到了嘴裡,又苦又甜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無法評論海棠的做法,畢竟,愛都是自私的,自私到他只屬於你一個人····這樣佈局會不會要好看一點嘞,呵呵
☆、裴荀延凱旋
細雨紛飛,一輛深藍色的馬車停在了皇陵外,皇陵坐落在巍峨的山巒上,高大的封冢氣勢宏偉,大有俯瞰京城全貌之象。
身子黑裳,身姿頎長的男子扶著油紙傘走下來,隨後是隻及男子肩頭,風韻猶存,奢靡花開的女子扶著他的手臂,神情悲傷的神情渲染在周圍,與這寒寂肅殺自成一體。
“什麼人敢私自擅闖皇陵,給我拿下。”守衛皇陵的官兵怒喝一聲,手中的矛頭也指向了二人,隨行的車伕嚇得腳底打顫,忙不迭往後退。
宋海棠的視線輕飄飄的落下,他掏出懷裡的令牌:“我奉皇上口諭前來皇陵祭拜,還望大哥通融。”
門衛臉色一變,恭維的跪在地上說道:“不敢不敢,是我冒犯大人了。”
蟠龍令牌,見此物猶如陛下親臨。
宋海棠輕笑著收起令牌:“還望大哥引路,我也好去祭拜故人。”
七娘側臉看著鎮定自若的宋海棠,心裡咂舌,海棠認真起來絲毫沒有平日裡痞氣的影子。
皇陵地貌蜿蜒逶迤,守皇陵的陳衛交待了幾個看門的官兵,便殷勤的送宋海棠一行人前往皇陵深處,幾個守皇陵的宮女低垂著頭走過,一身素服白衣。
“就是這裡了。”陳衛指著眼前不太華麗的陵墓,孤零零的自在一處,遠遠望去,卻是與先皇的皇陵遙遙相望,宋海棠揮揮手:“有勞陳大哥了,可否容我祭拜一番,還請陳大哥避諱。”
陳衛頷首離開,七娘一個沒忍住,扶著宋海棠的手臂直淌眼淚。
“七娘。”宋海棠低聲喚道,他點燃了香燭,又供奉了些吃食,作揖磕頭樣樣做足,他嘆了口氣,心裡愁腸千轉,可是表情卻是木然,地下躺著的可是生他的孃親啊,可是自小從未見過面,只是憑著舅舅給的畫像暗自想象了一番,腦海裡依舊是模糊一片。
“海棠啊,從你出生到現在都二十餘載,我從未踏進過這皇陵,記得以前冉兒未進宮的時候,我們姐妹情深,刺繡彈琴,你孃親天賦異稟,什麼都學得好,先皇看著喜歡,直接納入了宮裡,寵冠後宮,我還笑你娘,當初想著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你娘只是笑,守著深宮高牆,只為了和先皇在一起,可誰想得到,那麼年紀輕輕就····”七娘抹了把眼淚,沒能繼續往下說。
宋海棠心裡唏噓不已,他展開畫像,畫中的女子笑靨如花,明眸皓齒,美豔不可方物,他摸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眉眼,想起了初見李裳時,李裳那錯愕的神情,他果然長得向他的孃親啊。
“七娘,她···是怎麼去世的?”他把畫像輕輕放進了火盆裡,燃著的火焰將畫卷一點點的吞噬,那驚為天人的容貌也化為了灰燼,僅殘存的一角赫然是先皇的字號‘允’,他輕笑,先皇,終究是愛過孃親的吧。
“你娘體質虛弱,懷孕之時太醫便勸告了幾次,你娘執意要生下你,之後冉兒難產,生下你後大出血,那晚便去了,我趁機把你帶了出來,假意死胎,這也是你娘決定的,你娘怕你孤苦一人,放不下你啊。”
宋海棠抹抹臉上的雨滴,跪在陵墓前,拳頭緊握,他低低說道:“七娘,是我害的她。”
七娘大掌拍在他肩膀上,哭著說道:“你娘讓我帶你出宮,可是沒想到那麼多年又轉了回來,造孽啊。”
宋海棠眺望著皇陵最頂部那至高無上的先皇皇陵,心中悽然。
“七娘,我們回去吧。”宋海棠收拾好帶來的貢品,朱茂源願意退一步讓他們進皇陵祭拜已是皇恩浩蕩,還奢求什麼呢?
枯黃楓葉染紅了田野,暮色西沉,眼簾裡都是寒霜過後的模樣,宋海棠步履沉重的遠離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