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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吃飽穿暖,每人賞一個老婆,不用天天打仗,天佑的是後蜀都沒關係。”方信忙道:“話是不錯,可這話也不能隨便說,士氣好不容易鼓舞起來,你這麼一句話說出來又給他澆滅了。”青羽點頭道:“我知道,所以這話我也只跟方兄你一說。”

攻城機械造好後攻城戰便打響了。這邊外面的雲梯架好往上爬,那頭城上的銅汁熱油澆下去,慘叫哭喊響成一片,爬在雲梯上的人跟熟透了的葡萄一樣一串串往下掉。投石車,撞門槌,裹了油布點上火的羽箭,什麼都用上了,李守貞就是堅持烏龜戰術閉門不出,毫無辦法。青羽領著三千天威攻南門,郭從義攻北門,白文珂和常思分別攻東西兩門。精赤著上身的軍漢扛著巨木一下一下地撞在鋼鐵包銅的城門上,兇猛的撞擊彷彿都是撞在頑石上,石沉大海。“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青羽眉頭緊鎖,反手一下青鋼槊砍在城牆上,火星四濺,牆磚連個傲痕都沒有留下。河中城的城牆是貞觀年間太宗皇帝特派民夫以糯米汁澆築的,堅固異常。李守貞聽著城外震天價的砍殺聲和沖天的火光,心裡暗笑皇帝的走狗們到了這個地步也就黔驢技窮了吧。

攻城戰大的極其慘烈,死傷是先前的數倍。幾個回合後郭從義不得不下令暫停攻城,休養生息。硬的不行來軟的,綁著“投降不殺,官復原職”字條的羽箭紛紛射入城內,李守貞看都不看一眼。他已經年過六旬,在這個歲數上被捧為秦王,他的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將大秦的旗號打進開封,要麼河中城破他便和城共存亡。他召集起守城的十萬將士,在城門口向他們訓話。“弟兄們,你們是在為了什麼而戰?有的是為了軍餉錢糧,有的是為了保護家人。軍人,農人,忙忙碌碌一輩子為了個啥?不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他握緊拳頭,痛心疾首道,“眼下朝綱腐敗,文官弄權,武官霸糧。咱們的農民兄弟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耕作,從十幾歲下田到幾十歲進棺材沒有一日不在灑血灑汗,可是日子過得好起來了嗎?沒有!你們百姓的辛苦都肥了那些貪官汙吏。今天我李守貞告訴你們,我,秦王李守貞,要為你們這些百姓建立起一個嶄新的時代!一個屬於你們的,不再有官吏能騎在你們脖子上撒尿的時代!”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立在高臺上,一身甲冑,皆白的鬚髮迎風飄舞,遲暮英雄破釜沉舟。他高高地舉起拳頭,聲嘶力竭地吼道:“人在城在!”

臺下的農民子弟兵都像打了雞血一般,剛才李守貞那番話簡直就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人在城在!人在城在!”鋪天蓋地的聲浪響徹雲霄。不僅是士兵,擠在後方的平民百姓老弱婦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幾十萬或蒼老或稚嫩的拳頭高舉在空中。為了過上好日子,為了保護了他們三十年的李大人,為了大秦,為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高喊的口號傳到城外的官軍的耳朵裡時,郭從義正召集了全體軍官在中軍大營開會商討戰術,聽到夾雜著稚嫩童聲和纖細女聲的吶喊聲,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許久,久經沙場的老將白文珂嘆道:“人心可用啊。”許久都沒有人再發一言。他們的敵人不是李守貞也不是他手下的十萬大軍,而是戮力同心的平民百姓。青羽走出帳篷,隔著無數營帳的尖頂望向那高聳如雲的城牆,心道也許李守貞才是正義之師也說不定啊。他不能讓自己再想下去了,握緊了拳頭轉身又走進帳篷。

“大不了和李守貞耗著,他城裡的糧草再多也有限。”青羽有了之前代州圍城的經驗,滿不在乎道。郭從義搖頭道:“李守貞從準備叛變的時期就開始廣積糧,高價購買了附近十多城的糧草囤積著以備不時之需,和王暉匆匆忙忙投降契丹有天壤之別。若是乾耗著,要耗上三年五載也不一定。”白文珂道:“正是,大軍在此長期逗留對提供給養的周邊州鎮也是不小的負擔。若能速戰速決,方為最好。”郭從義心裡暗罵這老匹夫,誰不想速戰速決啊,老子又不是你這樣混吃等死吃空餉的。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想借故逃回去搬救兵。果然白文珂又道:“老夫年邁,不堪此重任,擬赴京師,向聖上稟明戰況再由聖上另派有能人前來。老夫並非膽怯之人,實是力不從心,還請郭大人常大人勿怪。”常思道:“白將軍無需多言,儘管去將息,此地有末將和郭將軍鎮守,李守貞斷無逃脫之理。”

白文珂帶著他的三萬餘殘兵自去京師面聖。常思的年紀比白文珂也輕不到哪裡去,卻依舊每日騎著馬去軍前檢視民夫作業,盡心盡力。但究竟是歲月不饒人,在白文珂的救兵搬回來之前常思就病倒了。郭從義無法,只得派軍健護送常思回京。常思的五萬餘人撤走後,郭從義將大營前十步一哨改為五步一哨,時時派出斥候兵在營地附近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