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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郭從義點頭道:“後唐亡之已久,不甚要緊。但存念光復大唐之人恐怕不少,據我所知歸義節度使,河西節度使,武平節度使等獨立藩鎮皆有此意。朱溫以來歷代皇室都視李氏後裔為大忌,若得之便格殺勿論。”他心下一沉,“莫非聖上已知此事,才以謀反之名族誅楊烈?”馮太師笑道:“劉承佑小兒若知此事,焉能留得楊烈到今日。”郭從義急道:“師父,弟子和楊青羽相處多時,深知此人是個將才。如今蒙上了不白之冤,還請師父設法一救。”馮太師笑道:“好,我便寫個摺子討下楊青羽的性命。”他臉色突然一沉,“但匡扶後漢,抵抗郭威一事休要再提。”

一個時辰之後新任開封府知事侯益親自下獄開啟了青羽的牢門,看著青羽白皙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當即把王牢頭罵了個狗血淋頭。王牢頭嬉皮笑臉地受著,懷裡的雪花白銀沉甸甸的比什麼都強。他心道這楊青羽長得白白淨淨大姑娘似的,還真是個兔兒爺,還傍上了大尹。幸好除了這頓棍子以外自己也沒多開罪他,要不然自己腦袋搬家還不就是他在大尹枕邊吹口氣的事。棣王府的陳都管親自帶著家人抬著轎子到打牢門口來迎,青羽一言不發地上轎,隨著他們去了。到了瓊花園中自有婢女來服侍他沐浴更衣,梳頭薰香。青羽默默地穿上那身婦人般的衣裝,絲綢又細又滑,幾次從他白玉般的肩頭滑落,輕輕軟軟的無比舒服,他卻更想念被汗水浸透的棉布中衣和沉重的盔甲,甚至粗麻的囚服都讓他無比懷念。一個膽大的婢女輕笑道:“楊公子的面板真好,一點都不像是當過兵的人。”青羽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寒霜般冷酷的眼神嚇得那婢女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帶我去見王爺。”他冷冷道。

楊青羽啊,今天你就真的要成為一個被父親和兄弟所不齒的人了,在婢女的帶領下穿過瓊花園層層疊疊的迴廊時他心道。那日他見到那般淫猥之事的梧桐樹下已擺出一桌宴席,劉知行肥胖的身體當仁不讓地堆在上首的座位裡,無比醜陋。他見青羽來了,興奮地拍了拍右手邊的椅子,高聲叫到:“來這邊坐,這邊坐。”青羽方才坐下,他便用蘿蔔般肥大的手將青羽的雙手捉住,一聲心肝一聲肉地叫了起來。“心肝,都是本王的不是,讓你受苦了。”青羽微笑著提起酒壺來滿滿斟了一杯,雙手捧到劉知行唇邊,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的話,“受了這些苦卻能再見到王爺,也是值得的。”

其實陽奉陰違,面上一套心裡一套,也不是什麼很難學會的事情。青羽被劉知行摟在懷裡的時候,不知為何想到了安驍。讓一個少年成長為男人只要一瞬間,一件事,一個契機,他楊青羽就從此涅槃。青羽媚笑著,一杯一杯陪著酒,臉上的傷痕讓他更添了幾分憔悴的美。劉知行急不可耐地撕開他的衣襟時他欲拒還迎,纖細的食指抵上劉知行油膩肥厚的嘴唇,柔聲道:“小人只有一個請求,請王爺修書一封,求皇上赦免楊烈一家。若能如願,小人願為王爺侍奉終生。”言罷盈盈跪倒。劉知行滿口答應,當下讓僕役捧上筆墨,由青羽說一句他寫一句。書畢,差親信連夜送進宮去。“心肝,這下你可滿意了?”劉知行□著,一把摟過青羽把舌頭送進他口中。青羽疲憊地合上眼睛,張開嘴,隨他去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就是付出代價的時刻了。他不懼,亦不悔。夜色沉重如墨,楊青羽此時已經死了。

接下來一整個晚上都可以用“逆來順受”來概括。是了,人生在世不過是一場逆來順受,像自己這樣不甘心認命的只好忍受得更多。他曲意奉承,什麼無恥下賤的招數都默默承受下來,因為現在他僅有的武器就是這幅好皮相和這副殘軀。劉知行在他身上折騰了半宿,終於趴在他身上睡著了。震天的鼾聲中,青羽睜著眼睛為牢裡的家人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次日午時,楊烈,楊邠,王章三家兩百多口人齊赴法場,斬得西街口斷頭臺上真叫一個血流成河。報信的禁軍趕回棣王府覆命的時候劉知行正和青羽在臥房中嬉鬧。他讓青羽敞開衣襟,用筆蘸了硃砂在青羽櫻桃般鮮嫩紅潤的□周圍點畫上一朵朵桃花,青羽又羞又憤地把頭扭向一邊任他擺佈。他聽得那禁軍在門外道:“報告王爺,萬歲爺讓小人帶了口信給王爺。”劉知行正玩得起勁,不耐煩道:“什麼口信,說。”那禁軍猶豫了一下,心知青羽也在聽著,又道:“王爺,這話讓外人聽不不得。”話音剛落,就聽得青羽大喝道:“快說!這裡沒有外人。”“是。”禁軍冷汗涔涔,“皇上說了,楊青羽賞給王爺您做個玩物無傷大雅,但楊烈在京城作威作福,百姓都恨他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若不族誅只怕難平民憤。”他停頓了一下側耳傾聽,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