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陌生和凜冽。
喻忱渾身發抖,揪住他褲腳,“求王爺……”
這許久以來,他一次開口說“求”,可是求什麼呢?再說不下去。求他有用麼?只怕拿命給他,這人也不屑一顧棄之如履。
欒桑池扯住他髮絲,迫他抬首,低聲呢喃,若情人私語,“你這樣子,本王很難過。本王憐惜你,你也別本王為難好不好?”
喻忱笑了,風情萬種媚眼如絲,環住他脖子,送上唇。
欒桑池面無表情不言不動,直至血腥瀰漫口腔。
喻忱鬆口,淚盈於睫。
欒桑池捧起他臉,抹去淚珠,忽地吻住他唇,兇狠猛烈,似要吞進肚裡。
喻忱闔上牙齒,咬住他舌。
欒桑池不動,他卻再咬不下去。
淚混入兩人交纏的唇齒間。
欒桑池驀地笑了,“知道鳳耽為什麼要自殺?”
他與他交頸,幾近耳語,“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便告訴你真相。”
芙蓉劍上的毒,不僅傷身,更是傷心。欒桑池視阮鳳耽為珍寶,他卻視他如猛虎兇獸。曾幾何時,對酒當歌同榻而眠的舊情不經意地消失殆盡,只餘進退有禮疏離寡淡,兩人獨處時竟只是枯坐,再不餘促膝長談的溫情。
他與沈絮言語不和,動手的卻是阮鳳耽,他強行壓住毒性,第一件事還是去找阮鳳耽,果不其然,阮鳳耽正幽對燭火枯等沈絮,見他來了,也只是瞟一眼,淡淡道,“我並不是有意毒你,只是不希望你傷害沈絮。你現在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欒桑池渾不在意地一笑,“明天是你生辰,我為你準備了一份與往年不同的大禮。”
阮鳳耽冷冷拒絕,“謝謝,有心了。”
“為你費些心思,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喜歡便好。”他將芙蓉劍放到阮鳳耽眼底下的桌面上。
阮鳳耽瞳孔一縮,跳起來,“沈絮的劍從不離身,怎麼會在你這裡?”
欒桑池笑,他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不過他就喜歡他這點。
阮鳳耽再不願,也乖乖地隨他到了自己的別院。
欒桑池指著對面閣樓道,“看到閣樓上綁著的人沒?我還是給你介紹一下吧,喻家三公子,你心上人的心上人。”
阮鳳耽怒目而視,“欒桑池你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咱們相識十六年,總歸有情份在,何況我愛你,又怎麼忍心見你傷心難過?所以這決定權,我給沈絮。”欒桑池一笑,“他若選你,他的案子,我一筆勾銷,我祝你們舉案齊眉。可他若選喻三公子,鳳耽,那隻能怪你命不好,安安穩穩地做的淮王妃吧。”他嘆。
阮鳳耽自知在這場三角戀中毫無勝算,但當真看到衝破侍衛包圍遍體鱗傷的沈絮走向閣樓,抱出那被綁縛的男子時,仍是覺得徹骨冰寒。
沈絮抱著喻忱,遠遠地看了眼阮鳳耽。兩相遙望,終是轉身。
人去樓空,只餘閣樓下圍繞的紅芍藥。
閣樓那把火是阮鳳耽自己燒的。他知沈絮獨愛芍藥,便特地為他栽植,今春初次含苞,還未綻放,已成灰燼。
阮鳳耽站在閣樓上,俯看火海,將劍刺入心房。
還是有痛覺的。卻比不上沈絮轉身的那刻痛。
晚風獵獵,火中芍藥紅似泣血。
欒桑池本勝券在握,所謂的沈絮與喻三公子,皆是他找易容高手假扮,可惜阮鳳耽,僅是沈絮二字便讓他心神恍惚,此後發生的,更是讓心神俱傷。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被父母保護過度的孩子。再大,也還是孩子。哪是看透炎涼千錘百煉的淮王的對手?這麼簡單破綻百出的小招便讓他香消玉殞。
阮鳳耽的死,是欒桑池措手不及。他做這出戏,絕不是為了要阮鳳耽的命。
“當日我給鳳耽選擇,喻忱,今日我也給你兩個選擇。”欒桑池一指空棺,“這裡,要麼沈絮進去,要麼,你進去。鳳耽到死都在妒忌你,想必黃泉路上見了你,他會同樣開心。”
人世悲歡愛恨情仇,不過是場盛世煙花。
喻忱笑了。
終於寫到這了,算是第一個小j□j吧。這是早上寫了一大半,剛補完,沒存貨了。
天天日更,甚至一天兩更,這周總算七更,嗯嗯,也算兌現承諾,日更就此結束,淚啊,日更真不是懶人能幹的事,真心累,寫到後來我都想吐了,氛圍呀場景場面啊,全都寥寥幾字一筆帶過……綜上,俺要好好歇歇了!簡直要精盡人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