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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簡若林當時聽了,淡淡笑著沒有接話。只是把買好的香包疊起,貼在胸口小心放好。

不期然地又想起了蕭景默。

──為了那人的一句話,費盡心思,做出了這獨一無二的香粉。到頭來想要贈與那人,卻尋不到機會。

總是忙前忙後、拿些話頭尋他趣的人,如今卻已經又是接連幾天,不見人影。

這幾日只要在家裡,就管不住自己向牆頭處張望,總覺得略一晃神,就能看見邪氣恣意的男子,踏著桃枝晚霞而來,對他笑得張揚無忌。

晚上看閣裡的賬本,一看就容易走神,腦子裡想著念著,就不由自主地飄忽起來。寂靜的夜裡,稍有一點動靜,他便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知道多少回,起身起得急了,撞翻了桌案上的毛筆硯臺。衝到房門口,卻只對著空蕩蕩的庭院發呆。害怕那人終究會來,一個人睜著眼等到半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頂,直到倦意襲來,再也支援不住。

靜下來的時候細細思索,又忍不住苦笑,他簡若林,何時成了這般兒女姿態?

不過但凡蕭景默一來,簡若林總會尋個由頭將小四兒遣開去,兩個大男人窩在屋子裡,時不時傳出一些談笑聲。

小四兒對此很是鬱悶,整天嘟著張小嘴,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悶悶不樂。

簡若林看見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計,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讓忠叔給罵了?”

小四兒立刻反駁:“才不是。”他看起來就生了一副輕易會挨人罵的倒黴相嗎?越想越委屈,小嘴扁扁的,抬頭紅著眼眶看簡若林:“公、公子是不是討厭我、不要我了。”帶著絲哭腔的少年嗓音,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簡若林一愣:“怎麼會,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小家夥整著就在尋思這個?

小四兒揪著他家公子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像只棄犬似的,小聲咕噥:“公子現在都不要小四兒伺候了,也不讓小四兒呆在房裡。”說著說著,就要哭了似的。

簡若林一邊安撫他,一邊遷怒地回頭瞪坐在旁邊忍笑忍得難受的蕭景默。

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男人,抱胸端坐,揚起的眉眼間又是惋惜又是同情,整張臉上分明寫著一句謔語。簡若林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說話時的調子和口氣,眼神邪魅:“若林啊若林,你說你這養的是書童,還是寵物。”一邊無聲地笑話著,一邊“嘖嘖”嘆惋兩聲,可惡至極。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泫然若泣的小書童,簡若林很是頭疼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喉嚨。

“總是若林若林的喊,總覺得不夠親近。”語鋒一轉,問道:“若林的表字,是和之?”

“嗯。”

“清潤有餘……但是還是不如若林來得好聽。”喃喃一句,蕭景默眼底閃著精光,不知道又在算計些什麼,良久方莞爾一笑:“我想想……是叫‘寶貝兒’,還是乾脆喚作‘若若’?”揚起的嘴角,邪氣四溢。

簡若林皺著眉頭瞪他:“兩個都不要。”說完小聲加上一句:“噁心死了。”竟是一副少有的呢喃語調,聽著像某種撒嬌似的抱怨。

蕭景默哈哈大笑,摟著他抱在懷裡。

之後的時間,簡若林就是把自己靠在蕭景默肩上,兩個人也沒多餘的話,只安靜地去感受著流淌在二人之間的那種恬靜幸福。像這樣子,蕭景默環手抱著他,默默地閉目,或者是任由男人纏繞著他的髮絲把玩,竟已經成了兩人預設成俗的一種相處方式。

歲月靜好,無聲流逝。

迴響初見之時,被自己排斥的紈!風流子,現在卻擁他在懷。相見,相識,相知,相許,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今日。

簡若林既認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不再固步自封。見著蕭景默的時候,也不會吝嗇那一個含情的眼神,一抹愉悅的微笑。

所謂年少痴情初戀情懷,說的大抵便是簡若林這時的心情。

可是現在,已經連續四天了……少了蕭景默在眼前晃來晃去,嬉皮笑臉地尋他開心,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心裡空落落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

簡若林本是溫和淡然之極的性子,如今卻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又過了兩天,小四兒才稟告說蕭景默遣人來遞了口信,說是近來有些瑣事纏身,暫時沒能得空閒登門共享聽琴品茶之趣。隨著口信帶來的,還有一串桃花琉晶佩,一貫的做工精細造型別致,一看就是用了心思挑選的玩意。

簡若林心底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不甘和怨氣,便如此悄然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