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忙祭天大典的事?”
皇上不日就要攜朝臣上大佛山祈福,舉行祭天大典,這是朝野上下盡皆知道的事。簡若林同樣也是知道的,這次全程的儀仗、護衛,還有行程、祭祀等各種工作,都交由了太子蕭璃和平陽侯世子蕭景默一力督辦。
祭天儀式,非同小可,皇上親身出行,光是如何做好保衛工作就足夠令人頭疼了。加上太子殿下有意刁難,底下的官員們見風使舵曲意逢迎,以至於小到用什麼款式的燈臺用什麼顏色的紗幔這樣的事,鉅細無遺,都要請示於蕭景默。他若是交待他們不必回稟,自己做主就好,太子便會說,事無大小,為了皇上祭天大典順利進行,就是一磚一瓦也不可大意。一句話全部堵了回來,甚至一個不小心,還會被冠上督辦不力的罪名。蕭景默並不想與太子正面衝突,只能忍這一口氣,遂了太子的願,事事親力親為,不讓旁人揪到錯處。
可是這樣,這樣無形中就成倍增長了他的工作量,極為耗心勞力。
這些話蕭景默自然是不會和簡若林說的,只是說道:“皇帝祭天不是件小事,所以操辦起來有些繁瑣。其實我是閒散慣了,久未動筋骨,才會剛忙了兩天就受不了了。”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額頭:“差點忘了跟你說了,後天就是祭天大典了,這兩天我可能不能來留芳閣了,你可別想我啊。”
簡若林臉色一紅:“誰要想你了。”
蕭景默呵呵一笑:“你要是不想我,那我不是白白想你了嗎?”
簡若林這回是徹底無語了,惱也不是罵也不是。悶悶地沈了張臉躺了一會,卻發現蕭景默抱著自己不再動彈,呼吸也很快進入了平穩狀態。
也不知道累成什麼樣了,幾乎是一閉上眼就睡著了。
簡若林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兩手抱在胸前,窩在蕭景默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閉上眼睛,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身邊已經不見了共枕一夜的人。
簡若林愣了一會,摸了摸床邊那塊空著一塊的地方,搖了搖頭,便起身打理起衣衫髮髻來。昨天和衣而睡,躺了一晚上,外衣都揉皺了,簡若林心疼了好一會──這是他穿著最舒服最合身的一件衣服了。
天色大亮,小廝們過來叩門,問他起來了沒有。
簡若林匆匆忙忙換好衣服,讓小廝把早飯放到桌子上,還狠認真地對著那位小廝說了聲謝謝,說得那小廝摸耳撓腮的,很不好意思地逃也似的跑出了他的房間。
吃完早飯,簡若林一天地工作又開始了,以前他只管研製香粉,生意上的事都是大哥一力承擔。現在也不過剛剛上手,但是也忍不住感嘆,這期間的艱辛,沒有經歷過的人,實在難以言喻。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簡若林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兩個橘子,想到蕭景默剝橘子和他分著吃的情景,不由得一笑,伸手拿過一個橘子,一點一點地將外皮剝開。
橘子的味道還是那樣甘甜清冽,一咬下去,就湧出大量香甜的汁水。
簡若林吃了半個,覺得橘子的味道固然是好,可是總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往鼻子裡衝。也不是很明顯,你用力聞的時候聞不出來,但是一瓣瓣吃著的時候,喉底又時不時地會冒出那個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裡染上了什麼其它的味道。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連串“劈里啪啦”的響聲。
在安靜地夜裡,那聲音亮得很,乍一響起,直把簡若林驚了一大跳。
簡若林起身走到屋外去看,看見留芳閣裡的孫老頭正抱著個七八歲地娃娃數落:“作死了,我的小祖宗唷,說了多少次讓你別玩這玩意,不小心炸傷了可怎麼辦。再有下次,看我不打你!”一說完,看見簡若林站在旁邊,一張老臉上訕訕的掛著些窘迫:“二、二爺啊?我這娃娃打小頑皮,以後我會好好管教他,不會再讓他胡鬧了!”
簡若林一早就看見了地上那散碎的紅色紙片,猜到定是那小娃娃頑皮,趁著孫老頭不注意,也不知哪裡得來的鞭炮,自個就放了起來。“沒事的,小孩兒嘛,總是坐不住的。只要沒有傷著就好。”
孫老頭這才笑呵呵地說著是是是,然後回頭又一臉兇相教訓了一下懷裡那個“始作俑者”,對著簡若林說道:“二爺你忙你的,我先帶他回去了啊?”
“嗯,天色也晚了,出門的時候帶個燈籠吧,路上當心些。”
孫老頭憨厚地笑著:“那就謝謝二爺了。”
簡若林兀自站在院裡吹了會風,剛剛放過一陣鞭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