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兩聲,覺得有些受不住。
白色的虛幻的煙,升起,飄散。
“玉琴!”
他覺得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見眼前有個模糊的黑影。
他眨了眨,那個黑影逐漸清晰起來。
“常少爺?”
常玄看著眼前這個人。莊裡著火,他一個人倒是睡得死死的,什麼也不知道。發現他的時候,竟然靠著牆角神志不清。那是一道門板向他壓過來,他雖說用內勁給他擋了一下,但還是傷到。
玉琴活動了一下身體,覺得有點麻。
常玄就坐在旁邊的玫瑰椅上,看見他醒來,握著扇子的手微微的捏緊了一下,然後冷眼笑道:“你睡得很熟啊!”
玉琴點頭,咬了咬嘴唇,“我,我……”
常玄看著桌案上的那碗湯藥,湯藥是才換的,還留著溫熱。
他眼神看了一眼玉琴,示意他喝藥。
玉琴頭暈暈的,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顫巍巍的去端那碗藥,手有點軟,他覺得有點抖。
常玄看著他的樣子,那麼無力,脆弱。
真是可憐。
他在他的手剛剛觸碰到藥碗的時候,劈手奪過藥碗,拿在手裡。藥汁平穩的在碗中,一滴也沒有漾出。
玉琴狐疑的看著他。
常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他著他。
玉琴被他那眼神看得心裡發怵。
常玄坐在床邊,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挑眉看他。
玉琴受寵若驚,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常玄順勢就將湯藥送進了他嘴裡。玉琴被嗆得咳嗽。
常玄拿過旁邊的帕子,胡亂在他嘴上擦了幾下。
玉琴居然有些臉紅,眼神晃晃悠悠的飄到別處。
常玄冷笑了一聲,繼續往玉琴嘴裡喂湯藥。
玉琴只好順著他的意思一口一口的喝,雖然藥很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藥。但還是很快就將藥喝得見底了。
常玄將空碗往旁邊一放,重又坐在了那張黃花梨玫瑰椅上,打量他。玉琴因為被門板倒下的勁道壓了一下,只是肩膀有點青腫。
他還是覺得有點惱怒。
壓下心底的思緒,他冷冷道:“傷好了你就走吧。”
玉琴直愣愣地聽著他的這句話,好像是一道冷霜憑空降下來。
他點了點頭。
對了,他可以走了,他終於可以走了。他不在是任何人的附屬,他終於也算是一個人了。
但他又覺得有點沮喪。窗外的天氣陰陰沉沉,似要下雨了吧?
他什麼時候會好?這點傷也不用多少時間養的。
常玄撂下這句話就走了,毫不遲疑的,腳底下好像生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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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死了,侍劍門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天一大早,趙乙像是算著時間一般,在常玄剛剛從攬月山莊正門出來的時候來了。
他陰沉著臉色,路人匆匆看了一眼他,就低著頭走了。
常玄知道來者不善,但也不表露出來,只是笑著將那位世伯領進了山莊大門,叫人擺了茶水,細緻寬頻。
趙乙也不客氣,坐在太師椅上,“賢侄,不知小女現在何處?”
常玄說道此處,也是露出沉痛哀怨的神色,“世伯有所不知,昨日攬月山莊糟了一場大火,趙姑娘也不知去向,晚輩已經派人嚴加查問,但一無所獲。世伯放心,晚輩一定竭盡全力,定然救出趙姑娘。”
趙乙陰沉著臉色,聽著這個說辭,找不出一點差錯。
沒錯,攬月山莊是有一場大火。
但這把火到底是誰放的,還不知道呢!
趙乙心裡打著算盤,只是咬住不放,“賢侄莫要搪塞,小女是在貴莊不見人影,難道就憑一句話,老夫就要信你!”
若是他不得到好處,自然會在江湖上大肆宣揚一番攬月山莊的不是,藉機挑起事端。雖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常玄微笑,也是找了張木椅坐下,“世伯,如果我沒有弄錯,您夫人當初生的可不是一個女兒吧?”
趙乙臉色一白,“胡說八道!老夫連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嗎!”
常玄知道自己說對了,慢條斯理的展開摺扇,摩挲著扇骨上的紋路。
“攬月山莊有白玉奉仙琴,現在江湖上傳言其中藏有雪狐令牌。不過具體怎樣,我卻是不知。攬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