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哭,娘就會回來。
譬如說他談的第一筆生意,被人坑得很慘,活活鬱悶了一個月。
玉琴就聽他講,忽然覺得他好像離自己近了一點。原來他並不是那麼高不可攀,原來他是這麼過來的。
玉琴想著常玄小時候竟然要去鑽狗洞,覺得反差極大,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常玄看他抿著嘴偷笑,伸手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笑什麼!以為爺治不了你?”
玉琴當即斂了神色,正襟危坐。
天色將晚,兩人在湖邊吹了一天的冷風,吹得自己都覺得有些冷了,才往回走。
車伕不知道將車趕到哪裡去了,此時完全沒有露面的跡象,常玄發覺事情不大對勁,他攬月山莊的下人不可能這樣懶散。
“回去吧。”
常玄站起來,看了一眼玉琴。
玉琴站起來,將衣裳上的樹葉子拍掉。
兩個人沿著小路走,常玄一邊留意著四周的狀況,一邊往前走。
湖水在冷風吹拂下微微蕩起漣漪,枯葉在枝頭顫抖幾下,旋即落進了湖水裡,漂浮著,像一葉扁舟。
“誰在那裡!”
常玄看著那棵樹,樹後人影斑駁。
玉琴被這聲高喝驚到,也往那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常玄只是憑這一聲給他試上一試,卻也沒有那麼好的功力去知道這個人到底武功怎麼樣,是恰巧路過還是有意窺探。
這一試沒有試出結果,他也不敢貿然上前,只是說了句,“快走。”
玉琴忽然覺得有些心慌,覺得這次出行必將是一次劫難。
忽然林中風動,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像是有幾千幾百個陰魂一起唱歌,掛在樹枝上,倒吊著,一手拿著皮鞭,一手拿著枷鎖。
玉琴老老實實的跟在常玄身後,他看到常玄轉頭,跟著自己被一股力道往後拽。
常玄的手伸在半空中,玉琴看見他微微抿了一下嘴唇,然後將手縮了回去,背在身後。他的嘴角微微彎了彎,神情又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玉琴覺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常玄瞄了一眼他身後的那個人,笑道,“兄臺這是怎麼了?何必要找我攬月山莊的麻煩,你若是要錢,直接來問我要便是,這麼大動干戈,實在是不值得。”
那人警惕的看這常玄,手中力道不松,“交出白玉奉仙琴!”
常玄眸色一沉,“白玉奉仙琴早就不知所蹤,兄臺問錯人了!”
那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輕蔑的神色,“誰不知道那場火是你攬月山莊自導自演!一面又放出假訊息,讓各個門派自相殘殺,自己卻漁翁得利!”
常玄看了看玉琴,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還算不上驚慌失措。
常玄刷的一聲展開摺扇,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得罪的是攬月山莊,你就得給爺小心點兒!馬上放人!否則,你可能會後悔。”
從黑衣人這個角度看,面前的人一拍雲淡風輕,泰山崩預定而面不改色,好像自己真是個跳樑小醜,無足輕重。
他心裡也有些著慌,但也得堵上一把,“我既然敢那麼做,自然不怕你攬月山莊的麻煩,除非你捨得他死!”
常玄背在身後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微微捏了捏拳頭,微笑,“你以為你抓的是什麼人?可有可無罷了。但你既然惹到我……”
他似乎說得很煩了,無所謂的道,“你的武功還沒有高到讓我束手就擒的地步吧?你也不確定我是不是有侍衛在,不敢冒然出手,所以才選擇挾持人質。但現在你好像又錯了……”
他轉身就走,一絲留戀也無,“你好好等著,如果你真的很想死。”
深色的綠,好像染上了一層墨,暈不開,凝固在樹梢,凝固在風中。
玉琴低下頭,微微的嘆氣。
也許常玄真的只是在用策略和那人周旋,也許常玄真的覺得他沒有什麼分量,連作為一個籌碼的資格都沒有。
他想不通常玄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緒,他忽然有一種孤零零的感覺。
難道他在這世上走了那麼久,始終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走的時候,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不管怎樣,常玄是在拿他冒險,要是這個人惱羞成怒殺他洩憤怎麼辦?要是這個人真的為了考驗常玄是否在意,將他殺死怎麼辦?
所以說,他是真的不在意。
玉琴看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