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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時,長者雖未做出什麼保證,卻全程陪同在旁,一瞬也不曾錯漏地緊盯著他每一個步驟……饒是青年對這個外祖父向來無甚好感,卻也不免因此而心頭大定,實際動手時自也多了幾分底氣。

白冽予雖未曾真正實踐過,卻已無數遍練習過所需的手法和真氣應用的路線,事前也已用枯海真氣仔細查探過情人身子的狀況和自身所學相互印證,只要能穩住心神平靜以對,以他在醫道和武道上的造詣,解除禁制之事自然是十拿九穩。耗費半個時辰、用盡了他那身才修習半個月左右的枯海真氣後,白冽予無驚無險地拔除了關清遠所種下的禁制,糾纏了東方煜十多天的折磨至此到頭……當三個時辰的「間隔」過去,足以令人瘋狂的疼痛卻未如幾個時辰前般朝己席捲而至時,年輕的碧風樓樓主雖依舊虛弱,卻仍喜不自禁打榻上跳起、深深吻住了在旁守候著、眼眶已微微泛紅的情人。

——卻也僅此而已。

禁制解了,東方煜給壓制在氣海多時的真氣同樣得了釋放,自然得好生行功溫養經脈。而白冽予一方面在旁為推宮過血,以自身原有的玄寒真氣助其調養身子,一方面卻已盤算起該如何擺脫如今的狀況。

若關清遠的目的真如其最初所說的,只是希望將功夫傳授給自己……那麼,在自個兒已達到要求的此刻,他便該釋放兩人,或者就此離船才是……可他卻沒有這麼做。

事實上,除了東方煜身上已沒了禁制折磨之外,二人在船上的境況竟是與先前相差無幾——關清遠依舊停留在隔室,用那種無言的威壓限制著二人的行動;而他們也依然不知自個兒身在何方……若非先前有那禁制作梗,在抬眼見不著天色的密閉艙房裡,白冽予甚至很難分辨得清時間的流逝——偏生長者卻什麼都不曾說明。青年雖非坐以待斃之人,也已開始琢磨可能的逃脫方式,可如此近似於初時的、那種彷彿潛藏著什麼的虛偽平和卻讓他心底的不安感日復一日地加深,即便容顏之上顯不出太多情緒,眸底的鬱色卻已是再難掩藏。

可讓他煩心的還不只這些。

打二人遭關清遠半途攔阻至今,也有半個多月了。先前分了他心神的因素不再,以白冽予的性子,自然不免開始盤算起這之間可能發生的種種變化……若按原先的計劃,他二人離山回莊之後,首先便是弄清海天門的圖謀,接著便是經由冱羽的中介和西門曄聯絡,共同商議剿滅海天門的具體計劃和行動。只是他二人行蹤成迷,就算西門曄那邊一切如常,在擎雲山莊和碧風樓全亂成一團的情況下,要想聯合三方共同商議甚至展開行動也是極為困難的事……原先大好的局面便因關清遠這麼一著而陷入僵局,自然讓人十分扼腕。

當然,以西門曄的能耐,既然探到了海天門的目的,就算聯絡不到「盟友」,也沒有因此便坐視一切發生的道理……可就算想力挽狂瀾,也得要西門曄自身安全無虞才成。若連他也遭了暗算,事情的結果自然只會是一發不可收拾。

——而這,也正是當日白冽予藉故支走師弟之時刻意出言警告的理由。

在他看來,海天門意圖謀害西門曄已不僅僅是「可能」,而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兒了——先前的種種情報無不昭示著海天門對流影谷的野心,可要想達成這個野心,這些日子來人望地位俱達到巔峰的西門曄便是不得不除的攔路石。雖說以西門曄一流頂峰的實力,非關清遠親自出手怕是極難拿下,可流影谷所處的京畿畢竟不比擎雲山莊所在的江南和碧風樓立身的蜀地形勢單純,乃是全天下派系勢力最為複雜的地方,各派系所掌控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若連這些勢力也參和進來,就算西門曄正身處自家地盤上,只怕也佔不得多少地利。

偏生從某些方面來說,少了個西門曄這個環節,對抗擊海天門之事的衝擊怕還要遠遠大過於他和東方煜的失蹤——不同於長年隱藏身份出外行走的二人,西門曄不論在明面上或實質上都是現今流影谷的頭面人物,若真有了什麼萬一,流影谷內部必將大亂不說,甚至很可能就此落入海天門的掌控之中,對整體情勢而言自然十分不利……白冽予雖不認為自個兒的勁敵會如此輕易便著了敵人的道兒,可在自個兒都淪為了階下囚的此刻,卻是很難對北方的情形有任何稱得上樂觀的推測。

為今之計,也就只能盼著冱羽的警告能及時帶到了……只要西門曄那邊能夠穩住,就算他和煜這邊還得拖上一些時日,想來也不至於對大局造成太大的影響才是。

雖說……這與其說是合理推測所得出的結果,還不如說是他無法可想之下唯一能保有的一線希望。

望著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