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冷聲道,“那為何福生會說你知道李麟的事?”
“李麟,這人奴才的確聽福生唸叨過。二公子在外頭與李麟喝過幾次酒,李麟私下賞了福生銀子,出手便是百兩銀票,大方的很,福生與奴才炫耀過。”李誠誠惶誠恐道,“奴才自跟著世子出去,也從未見過這樣大手筆的打賞。故此記得這人的名子,想來大概是富貴鄉里的公子,奴才也就知道這些了。王爺明鑑,奴才真不是有心打探。”
“那你有沒有跟世子提過李麟的事?”黎冰繼續問,明湛瞳孔在瞬間微微縮了縮,依舊面不改色,“提過,李誠跟我提過。”
明湛坦率道,“李誠是我安排要接李明的位子的人,我命他留意府裡的事,有異常的人或事,他告訴我是他的本份。我知道李麟,不過僅限於名子。在阮家事發後,我就想起二哥與李麟是認識的。我不知道這裡頭的因果,不過我沒有跟父王提。”
看鳳景南一眼,明湛道,“或許父王不信,但當時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與二哥關係平平,如果我告訴父王此事,就有構陷兄長的嫌疑。所以,我沒有說。當然,我料到父王早晚會知曉此事,李麟是熬不過秘審的,他肚子裡的東西早晚要吐出來,勢必會牽連到二哥,早晚您都會知曉。”
“父王會知曉是一回事,從我嘴裡知曉是另一回事。”明湛安靜而坦誠,“我不喜歡二哥,不過,這件事我不想追究。畢竟這是在帝都,鎮南王府的臉面還是要顧及的。”
您這把兒子當賊審的行為,也當收斂著些了。
鳳景南譏誚道,“那本王當真要嘉賞你如此深明大義了。”
“如果父王懷疑我事先知曉李麟與阮家有婚姻這件事,我不認!”明湛鎮定道,“那是我的大婚,我同樣不期待大婚變成一場笑話!我沒理由這樣做!如果我早知道,我會提前解決了李麟,或者直接用此事解除與阮家的婚約,我為何非要等到大婚時,讓別人看笑話!”
“如果父王不肯信,執意審訊我身邊兒的人。那麼我只好認了,三木之下,要何口供不能得。該說的,我都說了。”明湛仍是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您信與不信,我就知道這麼多。父王若無事,我先帶李誠回去,父王若有什麼處置,著人來知道我一聲,我們主僕等著。”
明湛誓要與李誠共進退,把李誠感動的差點飆出熱淚來,自明義身邊兒的奴才被換了乾淨,今日他被抓到密牢,自知死期將近。他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好漢,只是身後還有父母親人,明湛對下人不薄,只要他咬緊牙關,明湛定會優待他的父母。
誰知,明湛竟然救了他出來。
馬上要執行死刑的人忽然遇到了大赦天下,李誠如今就是這種感覺,他幾乎不能相信。
鳳景南忽然道,“黎冰、李誠,你們先退下。”
“李誠,你去我院裡侯著,我一會兒有事問你。”明湛道。
鳳景南並未出言反對,李誠眼中滿是驚喜感激,咕咚跪地上,呯呯呯給明湛嗑了三個響頭,感激涕零的下去了。
當福生招認出李誠向他打聽過李麟的事兒時,鳳景南幾乎想立碼掐死明湛。
可惜那時明湛去了阮家,逃過一劫。鳳景南盛怒之下直接命人抓捕了李誠,秘密審問。
如果明湛死咬緊牙關不肯承認他知曉李麟一事的話,他不介意直接將李誠杖斃,給明湛一些顏色。
不過,明湛總能給他一些驚喜。
或者說,這小子已經無恥到一定的境界。竟然能將私窺兄長之事說的如此正大光明,磊落鎮定,好像他本就應該如此一般。
既然明湛承認他知道李麟,鳳景南就不信他沒對這個李麟做過調查。不過,鳳景南的談話並未圍繞著李麟展開,“魏寧很厭惡阮家,他曾經與阮鴻飛交好,不過,他十分痛恨阮家。朝廷上下都知道,承恩侯與北威侯素來不合。明湛,你知道此事嗎?”
“我並不很清楚。”
“那就是知道了。”鳳景南笑了笑,“你自然是知道的,你對魏寧的心思,我一清二楚。魏寧行事,向來不拘一格,他對你也的確有些不同。從你第一次與明菲在慈寧宮發生衝突時,我就知道,他有意交好你。雖然明義是他的親外甥,他卻在交好你。”
鳳景南似是感慨,“他那一席話,將明菲置於何等尷尬的境地,卻救了你。”
“你為什麼沒有出頭?”明湛輕聲道,“你一向寵愛明菲。那時我以為你會為明菲出頭。”
“明菲雖然會承受一些非議,那時,你將臉劃傷,我就明白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