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嗎?他和那些人不一樣啊!”
“既然你知道不一樣,難道我就不知道?”反問一句,卻把什麼都說白了,古意這才鬆了口氣。姜雲川玩味的看著他,說:“你為什麼這麼關心?無論我怎麼做都是我承擔罵名,你瞎操什麼心?還是說,他其實是個和你有某種聯絡的人?”
古意放下手裡的東西,突然嚴肅的行了跪禮,用發誓的語氣說:“我心天地可鑑。”
姜雲川一愣,撲哧笑了,看著古意一臉嚴肅笑的更厲害了,古意雖然滿腹疑問,卻又不敢開口問,只等著他笑夠了,自己說:“我的意思是,你這麼關心,不怕惹我不高興都要問,是不是因為他是地瓜的哥哥啊?”末了還挑了挑眉,更多的意味不言而喻。
古意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微的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說:“那個小孩……很溫暖。”
姜雲川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容,語調譏誚:“他把你這樣的冰塊融化了,自己也就死了。”
這段時間的生活平靜而溫馨,古意幾乎已經忘記姜雲川說話是個非常刻薄的人,他突然有些適應不了,面對如此尖刻的指責,他無言以對。
姜雲川又說:“這麼自私,果然是姜家皇朝才能培養出來的。你說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會是什麼表情?”
古意心裡一寒,緩慢的絕望的搖搖頭。他自己去打探的訊息,他最清楚會的來什麼樣的待遇。這也正是,為什麼無論到何時姜雲川都不能開誠佈公的說自己的身份的原因。
兩人再沒有多餘的話,吃了飯繼續趕路,只求儘快去解決了麻煩,就可以洗白身份,無事一身輕的回來做農夫。姜雲川給了古意一枚定心丸,將他爭取到自己的陣營。
“只要你幫著我完成事,到時候就給你脫了籍,還你一身自由。”
古意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如果沒有在這裡生活過,他也覺得無所謂,他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可是現在又喚起了他心底的渴望,他不想再雙手沾滿人血。
他知道姜雲川無心爭皇位,敢給他這個許諾就是孤注一擲要助三皇子登基,而他是個很好的籌碼,臨陣倒戈什麼的,最能動搖軍心,也最能一招斃命。
他遲疑了很久,姜雲川給他時間思考,最後還是敵不過對自由輕鬆的嚮往,把自己的命交給了這個貌似遊手好閒,實則心機深沉的六皇子,姜王朝的嫡長子,沒有兵馬的皇帝寵兒。
姜雲川走了幾天了,蕭斐還是不能習慣,他每天都在牆根刻一道記號,每天無數次的過去數,終於有一天,他把地瓜叫過去,疑惑的指著一道道的豎槓問:“是不是你給我擦了?”
地瓜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蕭斐鎖著眉頭,說:“那怎麼才六根呢,我記得有十幾根那麼多啊……”
地瓜擺擺手:“他們哪有走那麼久啊,上個月二十九走的,今天初四,初八給朵兒抬嫁妝,你算算唄。”
蕭斐扒拉著手指數了數,撅著嘴點頭,還是小聲嘀咕,我怎麼覺得過了好多天了呢……
這幾天,身邊沒有人時刻陪著他,他很不適應,特別是天熱了去鋤草,一抬頭,並沒有人遞來擦汗的汗巾,他會在大太陽地下呆上好一會兒。再比如,吃飯時沒人跟在他後頭囑咐要小心燙,不要吃太急了會嗆到。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人遞過胳膊給他枕著,睡前總會輕輕的親吻他的臉頰……
這個人原本無處不在,現在卻處處不在,叫他如何適應?
這幾日,真是恨不得自己去轉動日晷,一天一天快點過去,他和地瓜在第一天就碰著頭計算過了,從這裡去晉陽府,一天一百里,他們也要走上十幾天將近半個月,萬一路上再有什麼耽擱了就更沒準頭了。回家總要呆個十天半月的,然後再回來,又要那麼久,來回一趟居然要花費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就在蕭斐還在鬱悶的習慣一個人的時候,姜雲川已經回了晉陽府。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宮,而是趁著天黑摸到了三皇子府上。行冠禮之後,皇帝都會給皇子另賜宅第,目前還在宮裡住著的就只有姜雲川這個小皇子了。
所以他猜測,皇帝之所以現在有了動靜,恐怕就是想在他離宮之前就把大統的問題解決了,這樣他可以一直住在宮裡,護衛他的安全也要方便得多。只是,他心裡真沒有當皇帝的心思,他寧願父皇把這份青睞給同樣沉湎酒色,卻胸藏大志的三皇兄。把姜王朝給他,一定能治理出更好的天下啊!
可是,皇帝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只能竭盡全力的去爭取,自己贏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