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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軒本就是將門女子不似閨中小姐忸怩,她沒有哭得梨花帶雨,只是帶了一點哭腔衝著莫邪說:“借我你的肩膀,一下就好。”聲音乾淨利落,卻細微的帶了一點點顫抖。

蔡文軒伏在莫邪的肩膀上,莫邪能夠感受到蔡文軒輕輕地顫抖。莫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有安慰過別人,也不會安慰別人。自顧自的說起了話:“我知道你喜歡將軍。但是,其實只要默默喜歡著就很好了,至少你的喜歡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可是你知道麼,有的喜歡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你甚至連喜歡的資格也沒有。這麼比起來你是幸福的,我沒有喜歡我喜歡人的資格。因為某種原因,我甚至一輩子也不能表現出來。至少你還可以爭取,你可以表現出來你的愛慕。但是……但是我不行。你別哭了,別哭了。”

似乎是莫邪的話起了一點點作用,蔡文軒漸漸地不哭了。莫邪輕輕地拍拍蔡文軒的後背,蔡文軒止住了抽泣。抬起頭盯著莫邪,苦笑了一下:“謝謝你。……我明天就要走了也許以後很難再和他並肩作戰了。”

“不如我為你踐行吧。我也很會做菜……”莫邪實際上心很軟,看著蔡文軒的落寞,莫邪只覺得她就是自己。

“好。小酌幾杯,明日還要行軍。”蔡文軒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即使他很想一醉方休,但是他知道他是軍人,她有她的使命。

莫邪手藝精湛不多會兒就做好了一桌子菜。莫邪借了飯館的廚房做好之後在隔間裡兩人盯著對方一時間相對無言。

“你……”

“我……”

幾乎是同時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了,莫邪一揚手示意蔡文軒先說。

蔡文軒靦腆一笑:“謝謝你,我敬你一杯。”說著倒了一碗酒,一口乾了下去。喝了酒一下子蔡文軒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沒什麼,沒什麼。”莫邪不善交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吃吧,吃吧,嚐嚐我的手藝。”

蔡文軒夾了離她最近的,莫邪的手藝果然如他自己所說好吃得很:“都說君子遠庖廚,怎麼你和宋不別都做得一手好菜呢?”

“因為……”脫口而出,莫邪想說因為小時候要做給宋不別吃,小時候宋不彆嘴刁不好吃的幾乎不碰,“因為要做給心愛的人吃。”

說到這裡蔡文軒心裡一陣落寞:“我是不會做菜的,我自小就生活在軍營裡,沒有機會學做菜。我是個孤兒……”

“亂世之中,其實我和不別也是孤兒。”莫邪想到那時候宋不別失去希望的日子,他失去了一切,自己忘記了一切,那些日子兩個人相依為命一般,知道好來宋不別才漸漸對梁孟楠敞開心扉。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只覺得惺惺相惜,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隨即蔡文軒豪氣衝雲霄和莫邪拜了把子,雖然兩人各有傷心事,但又都為自己能擁有一個朋友而感到高興。莫邪帶著夜色往家走,也不知道宋不別又沒有想自己。似乎自己很少像這樣自己單獨行動啊,現在宋不別應該在洗澡吧,這傢伙愛乾淨,有條件的話夏天肯定會總洗澡的。

忽然眼前冒出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宋不別另一個不是蕭寒是誰。接著月光兩人還沒有發現莫邪,莫邪悄悄的走過去,想要嚇嚇兩個人。還沒走進,忽然起風了,然後……然後莫邪看見蕭寒微微低下頭,捧住了宋不別的臉。那幅畫面好不美麗,一個身著白衣,一個一席蘭袍,一個高挑雄壯,一個纖細靈活,一個威武端正,一個邪魅精緻。月色下,在橋頭,他捧起他的臉。

莫邪忽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很痛,一陣陣的鈍痛刺激著自己最敏感最細微的地方。是自己誤會了麼?可是明明看的那麼真切,怎麼是誤會呢?原來並不是他不能喜歡男人,只是假若他喜歡男人他喜歡的人也不可能是自己。自己多麼愚蠢的以為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其實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只是不可能是自己,他於他只能停留在兄弟的位置,不能前進一步。其實這樣也好,就這麼……就這麼在他身後看著他,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可是自己憑什麼那麼偉大呢?憑什麼自己不能擁有幸福?莫邪心中似乎有什麼崩塌了,似乎有什麼破碎了,他一直以為不能傾吐的情感似乎都只是個笑話,自己是何其蠢笨啊。

“莫邪!莫邪!你快來啊……誒?……莫邪,你這傢伙去哪裡啊?”遙遙的莫邪還是被宋不別發現了,莫邪只想匆匆逃開,假裝自己是個路人。然而,兩個人相處那麼久了,宋不別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

莫邪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