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章瞪過來一眼,輕哼一聲。
“梁夫人,我叫蘇小洛,和傾墨一起在漸雲郡開酒樓。”蘇小洛緊張的說道,細細的觀察梁夫人的表情。
梁夫人的臉色在一瞬間有些陰沉下來,但很快平和的對蘇小洛說道:“傾墨有你這個好朋友照應著,我也放心了,只是……”她有些遲疑,林見章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你大概也瞭解關於傾墨的事情,他從小衣食無憂,有人伺候,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難免……”
“梁夫人,這是藥方,”明熙插話道,遞上一張紙,“而且當務之急不僅是醫治,還要揪出兇手到底是誰。寄魂蘿殺人於無形,很難讓人判斷出是自殺還是他殺,於是北齊皇帝曾派出軍隊在國境範圍內剷除這種植物,並搜查一切有可能販賣此毒的黑市,市面上很難再買到,所以此毒得之不易,應該不是梁二少爺誤服的。”
“審案那天,傾墨去過哪裡,見過誰,吃了什麼東西?”梁夫人急忙去問大兒子,林見章和幾個丫鬟家丁。
明熙又說:“梁夫人,根據中毒者身體情況不同,毒發會有緩急之分,中毒之日不一定是梁二少爺出現異樣的那一天。”
“啊?”梁夫人束手無策,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人。
林見章氣憤的說道:“先去報官吧。一定要把這個可恨的兇手揪出來!”他望向梁傾 墨,心疼的難受,“傾墨素來與人無怨無仇,我倒要看看是誰下的毒手!”
“我們先出去吧,讓大夫好生照顧傾墨。”梁老爺提議道。
眾人贊同,先後走出屋子,聚集到隔壁去。
塗慕輕悄悄的拉住走在最後的蘇小洛,對他搖搖頭,然後一起躲到柱子後,看著梁家眾人進屋關門後,才把蘇小洛帶回梁傾墨的房間。
明熙正坐在床邊聚精會神的施針,塗慕輕在房裡找到一副古琴,輕挑幾根弦後,向蘇小洛微微一笑,彈奏起一支曲子。
琴聲如流水般從指間流淌而出,悠揚空靈,宛若九天上最純淨柔和的風聲,在絲毫不易覺察之中,漸漸撫平聽者浮動躁亂的心緒。
一曲罷,塗慕輕抬頭望向仍沉醉其中的蘇小洛,問道:“如何?”
“嗯?”蘇小洛猛得緩過神來,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好厲害啊!”
塗慕輕滿足的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特別好看,他指向床,“明熙弄好了,你過去看看吧。”
蘇小洛愣了一下,轉過頭望去,只見明熙一邊起身一邊用乾淨的布擦手,他忽然覺得有些神奇,塗慕輕根本沒有看那邊一眼,為什麼會知道明熙已經結束施針了?
“梁二少爺過會兒會醒過來,你來照顧他吧。”明熙說,“我和慕輕去看看藥抓回來沒有。”
蘇小洛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眼神。雖然每天和梁傾墨待在一起,晚上能抱著他睡覺,但是各種各樣的阻礙讓他提心吊膽,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傾墨,再也看不到他。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他們的感情是否應該繼續下去。
當看到傾墨病重的樣子,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失去傾墨,不管未來會有任何的困難險阻。
可是,他真的想如同塗慕輕和明熙這般,與梁傾墨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待房門關上,他走到梁傾墨床邊坐下,梁傾墨的臉色好轉大半,呼吸也平穩了許多,讓他稍微的放下心來。
隔壁房間隱約傳來爭論聲,蘇小洛勉強分辨出林見章和梁夫人的聲音,心不由地一沉,之前這兩人不客氣的話語和麵容又出現在腦海中。
他注視著梁傾墨的臉龐,心亂如麻。
這時候,梁傾墨轉醒,看到身旁熟悉的人,淡淡笑著喚道:“小洛。”
“傾墨。”蘇小洛心事重重的應道,手探進被窩裡握住梁傾墨微涼的手,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明大夫真厲害,你一定能很快康復的。”還是暫且不要把那些煩人的困擾告訴傾墨為好。
梁傾墨瞧出一絲端倪,問道:“你有心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蘇小洛一口否認,麻利的替梁傾墨掖好被子,命令道:“你給我好好休息,不許說話,最多隻許聽我說,等會兒大夫把藥端來,趕緊喝了睡覺。”
梁傾墨剛要張口回答,想起蘇小洛的話,立刻閉緊嘴巴,直愣愣的看著他。
沒聽見應聲,蘇小洛瞪向梁傾墨,“喂,聽到沒有!”
梁傾墨指指自己的嘴巴,偏偏就是不說話,眼中藏著一抹笑意。
“呃……”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