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樓的小 二是很有佛緣的,我和你打賭你還不肯相信。
黑衣美男咳了一聲,頗為頭疼的說,你居然只為這個理由就逼人家去當和尚。
樓主輕輕一眨眼,湊到黑衣美男的耳朵邊,神神秘秘的說,所以啊,我早就斷言,你會愛上我哦。
黑衣男子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當然,這個是後話。
在那個美麗的傍晚,江鄂江大俠在前面慢慢的走著,而我們的季獨酌季公子則只是晃著扇子不急不 慢的跟在後面。
眼瞅著快到風雅頌的主樓,江大俠嘆了口氣,停下步子,瞥了後面那人一眼:“季公子堂堂風雅頌 樓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居然跑去自己的開的酒樓吃霸王餐。”
像是得了道理,季獨酌立刻伸手抓住了江鄂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因為你之前一直都不肯理我 。”
江鄂斜眼睨著他:“哦?如此說來實在是江鄂的錯了。”
季獨酌小媳婦狀的抹抹眼角,也不管究竟有沒有抹到什麼,統統一把往江鄂的黑衣上擦去:“只可 憐我季獨酌一個大好青年就這樣被你拉入斷袖的不歸路。”
一隻伸出來,捏住季獨酌的下巴,引著他抬頭望著他,江鄂滿臉愧疚半點羞慚也無的說:“公子痴 情,只可惜你我此生註定無緣,這樣吧,江鄂來為公子尋個好婆家?”
“非君不嫁。”
“唯君不娶。”
兩雙眼睛在空中無聲交匯,一者脈脈含情,似千江水月;一者盈盈滿笑,如萬里雲天。如果有路人 從他二人身邊經過,一定會被那二人眼中膠黏的濃情蜜意震撼。季獨酌的眸子裡乾淨的一點塵埃也沒有 ,他捏著扇子,突然撲嗤一聲笑。
“好了好了,破功了,我是實在噁心不下去了。”
“原來季公子也知道噁心為何,難得難得。”江鄂長嘆一聲。
“我當然知道,”季獨酌扇子半掩面,笑得晶瑩如水,“所謂噁心呢,不就是江大俠你最常掛在嘴 邊的那種笑容麼?”
“……”
燒水,奉衣,煮茶。
季獨酌一回風雅頌,他那個只有八歲的僕人小豆丁立刻忙得人仰馬翻。閣樓的樓梯被踏的咯吱咯吱 直響,小豆丁跟三個分樓主打過招呼,抱著比他頭還高的檔案從底層一路跑上來。
風雅頌的閣樓一共有四層,從最頂層的窗戶可以直接看到黃河分處的渭水之流。樓建的早,據說已 經有百八十年的歲月,木質的樓梯本身隱隱透出一種滄桑的氣味來,小豆丁年齡小,又是蹦蹦跳跳的跑 ,竟不防一腳踏空,身子一晃,就要從樓梯上滾下來。
幸好斜裡橫出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小豆丁,才沒讓他摔下去。
小豆丁長吁了一口氣,定了定剛才被嚇倒的神,立刻注意到拉住他的人。瞬間,一腳猛地往江鄂腿 上踹去:“負心漢!”
江鄂身子一縱,輕輕巧巧的躲過了小童的那一腳,落地時腳下樓梯卻突然一滑,還來不及反應,整 個人順著樓梯骨碌碌的滾了下去。幸虧他武功頗高,半路里身子一轉,才沒摔成鼻青臉腫。只是這一轉 去勢太猛,硬生生的扭了左腰。
江鄂齜牙咧嘴揉著腰,這才發現樓梯上早被人灑了一層細細的小米,平常上下樓全無危險,但要是 輕功縱躍絕對腳打滑。江鄂頓時氣得鼻子冒煙,這種算計人的鬼把戲想也知道是誰做的,他眉頭一皺, 狠狠地的、往小豆丁那裡瞪眼過去,後者舌頭一吐,回了他一個高難度的鬼臉,興沖沖的往頂樓蹦去。
“什麼不好學!偏偏和他家那主子學些古靈精乖!”
等到江鄂慢吞吞的揉著腰踱上最後一節臺階,正好碰到兩個僕人抬著一桶洗澡水下樓,想來必定是 樓主大人沐浴已畢了。
推開頂樓的門,門內六名鐵甲死士向江鄂點了下頭,江鄂立刻向他們抱拳微笑。對於死士來說,在 這個世界上只有主人的存在,他們往往會漠視掉除了主人外的所有人。所以點頭示意是他們對待其他人 最敬重的禮貌,而之所以這六個人對江鄂行此大理,無非也是緣於整個風雅頌高層無人不知的、季獨酌 “暗戀”江鄂的姦情。
穿過走廊,拂開琉璃珠簾,室內燈火旖旎,篆字繚繞。
綠腰跪坐研墨,絳唇調弄著梧桐素琴,還有一婢,名曰青黛眉,她雙袖微挽,露出一雙皓白的手腕 ,正俯在桌前細細的捻碎香餅。
沐浴才畢的季獨酌光腳坐在視窗一席矮塌上,只著了白色的內衣,臉色微微泛著紅暈,頭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