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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習武,不勞累,不沾半點陽春水。他素手纖纖,指尖點染處,有多少江湖兒女心甘情願為他用鮮血鋪 就出一條血路。
這雙手,本應是梟雄的手,也應是霸者的手。
而不應該是一個貪戀情愛的庸者的手啊。
江鄂慢慢的握住這雙手,緊緊地握住:“樓主,我只問一句,你說的話是真麼?”
季獨酌沈默了,無聲的跟他對視了許久,突然一把抱住了這個男人,把自己的頭埋入對方的頸窩處:“ 這個江湖我真是受夠了。你陪我,七天也好,你陪著我可不可以?”
“那麼,七天以後呢?”
季獨酌收緊了自己的雙手,把自己和那個男人帖的更緊密:“一生一世太漫長了,我願意用一生一世, 求這七天的時光。”
聽到他近乎任性的話,江鄂又嘆了一口氣:“這一次我是真正相信了。”
“你相信什麼?”
“相信你只有二十歲。什麼風雅頌的樓主啊,你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卻偏偏總愛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騙 人。”江鄂這樣說著,輕輕的推開季獨酌,垂下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你可以只求七天,但我卻 不可以。”
這個男人說著,從季獨酌身邊站了起來,用他一如既往沒有太大起伏的聲音說著:“七日斷魂的解藥在 裴府對吧?明天天黑前,我就是血濺三尺,也一定會為你取回來。”
季獨酌依舊坐在河邊,看著他黑色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多少年心如止水,這一刻忽然亂作一團。
錯了麼?錯了麼?
明明那人如他所願,肯為他隻身犯險,突然之間卻開心不起來。
江鄂走到三尺開外,轉過身來,衝著季獨酌搖了搖頭:“季獨酌,季獨酌,你既然都已決定孤獨一輩子 了,身為風雅頌之主,就不要再說那些天真的話了。”
烽火戲諸侯,這出一意孤行的戲碼,怎麼是一個上位者應該做的事情呢?
因為某個姓季的前科屢屢,跑馬鎮的裴府上下自從那個瘟神出了門後就處於一種極度恐慌、雞飛狗跳狀 態。
晨光微熹。
值了一天夜班的沈飛鷹打了一個哈欠,睡意朦朧中,交班的男子提著一隻燈籠迎面走上來。見天色漸漸 亮了起來,男子提起手中的燈籠,吹熄其中的燭火,青色的煙塵如絲般裊裊上升。
男子笑看著沈飛鷹的一臉疲憊:“這幾天風頭吃緊,你居然也敢瞌睡。”
被對方這麼一說,沈飛鷹面子上有幾分掛不住,他嘴硬的辯駁道:“誰讓咱們攤上了這個樓主?平時一 天到晚朝九晚五的工作不說,節假日還不說給點小費。上次咱們不是血書聯名,要求漲福利麼?這回到 好,一人多給五十兩銀子,配他演這出苦肉計。”
男子頗有同感的點頭:“樓主確實有那麼一點……”
“你說這不是鬼催的麼?好好的給自己灌毒藥,說是接下來那個漢江會的江鄂一定會感動到為他隻身犯 險,又讓咱們上下戒備著,絕不能輕鬆的讓他過關。”沈飛鷹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