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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舉:“就為你這一句不屑做,季獨酌敬你的乾脆。”他咕咚咕咚的飲盡烈酒,也學著江鄂的動作 把酒罈子往牆上摔去,只是沒有內力,那堵牆相當諷刺的紋絲不動。季獨酌愣了一愣,突然仰天長笑: “百年史冊任他憂,千載舊事懶回眸,萬斛消盡多少愁。長劍新,故人舊,莫使白了少年頭。共一宵殘 酒,快意兒女仇,不醉不休!”

第九章(3)

“樓主這支《水仙子》到是豪爽輕狂。”

“江大俠啊,”季獨酌伸出一根指頭,神秘的豎在江鄂面前,“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我倒是頭一次聽說樓主有些狂情血性,若真是如此……”江鄂笑著搖頭,突然湊到季獨酌面前,聲音 溫柔的說,“季樓主啊,告訴我吧,那人究竟是誰。”

季獨酌抬起頭來,乾淨的目光回望他:“我不知道。”

江鄂輕輕一笑:“其實,我剛剛正在懷疑一件事情。”

“哦?”

“你並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願告訴我,而是不能告訴我。”

季獨酌笑了笑,搖著頭推開江鄂:“你想太多了。”

“季!獨!酌!”

江鄂一聲大喝,抬手間,酒罈子在季獨酌耳邊滑過,砸在地上摔成碎片。一時間,酒水飛濺。

“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獨酌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風雅頌之主一向嬉笑的表情不見了,換而是異常的凝重:“這個名字是禁忌,你不能說。”

江鄂拉下他的手來,慢慢的說:“那個禁忌的名字是用無數屍骨堆積起來的。”

季獨酌看著被對方攥在手心的雙手,忍不住自嘲道:“沒想到我一向情願的瞞住你,到最後反倒被你猜 到了。”

“是你告訴我這個答案的。”

季獨酌一愣:“是我?”

“你太聰明。太聰明的人,難免會有一點草率。十三年前,白衣惡魔為害江湖,能夠讓從來只是袖手旁 觀的風雅頌正面插手江湖之事,只有他們才有能力。如此,很輕易的就能猜到你寧願開罪於我也要包庇 的那一方。”

那一日,鬼面施展天羅地網圍困他們,季獨酌為了在江鄂面前顯示自己的能力,所以說出了風雅頌曾參 與圍剿迴雪閣主一事,如今想來,確實是草率了。

季獨酌忍不住手一抖,垂下了頭:“是我害了你。”

“你放心,一切與風雅頌無關,一切與季獨酌無關,是江鄂自己猜到的。”江鄂哈哈一笑,站起身來, “感謝樓主多日的厚待,江鄂這裡別過了。”

他不再說二話,提劍便往外走。

季獨酌看著他斷然而去的背影,二十年來鑄就的那副鐵石心腸卻也忍不住暗暗苦澀。他那句與風雅頌無 關與自己無關,分明是為自己撇清一切,將來燕山貝家縱是恨他透露訊息,也找不到一個報復的理由。

江鄂,江鄂,你真是對季獨酌無情麼?

若是無情,為什麼這生死之劫都肯為季獨酌背下呢?

他一咬牙,大喝一聲:“站住!”

江鄂停下腳步。

季獨酌抬起頭來,那雙乾淨的眼睛裡竟難得有了悲傷的顏色:“如果我說,漢江會二少爺並沒有死呢? 如果我說他沒有死,還好好活著呢?”

“你是以季獨酌這個名字說的,還是以風雅頌之主這個名字說的?”

“如果有可能,我倒真想是一句玩笑話。”

“什麼意思?”江鄂輕輕的轉過頭,看到淺淡的夜幕下,季獨酌半是夜色悽迷的青衣。

“他雖然沒死,卻也沒在活著。”

第九章(4)

季獨酌說完這句話,獨自一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咕咚一口嚥下。

在風雅堆積如山的資料中,有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就是這樣其貌不揚的紙,記錄下風陵渡天陷下,一個 本該已死之人得到了那個害羞靦腆的少年,明明那個人從來不懂得珍惜,上天卻還願意送給他最珍貴的 寶物。

放下杯子,才要抽回手,便被牢牢地按住了。

季獨酌抬起頭,看到江鄂自上而下的望著他,鬢髮垂了一半,眼神冷冽。

“季公子,你真是個混帳。”江鄂拜開季獨酌的手指,自他手中接過酒杯,把餘下的半盞酒嚥了下去。

季獨酌不動聲色,眼光一斜,對上江鄂的眼。這個男人大手伸來,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