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回事了,連聲道不敢不敢,這才告辭離去。
當柳言希把這包裹教給十七皇子後,不禁想到了那位七皇子,看來此人是真心關心這個幼弟,宮中雖然也不缺這幾件衣裳,但是對這些貼身的衣物來說,恐怕在十七皇子身上也不會怎麼上心,衣料上面也會偷工減料,由此看來這位七皇子倒是一位細心人。
本來以為這種悠閒的日子會繼續下去,可誰知才四歲的十九皇子卻突然出現了上吐下瀉高燒不斷的情況,若在一般人家看來說不定也就是著涼或吃壞了東西的緣故,但是這件事放在宮中就顯得非同小可了。皇子院中的氣氛馬上緊張起來,本來柳言希以往下課後還可以回府,但是如今也被勒令住在皇子院中,暫時不得隨意出入皇子院,就在柳言希住進皇子院的第三天,明世英突然來找他,但卻什麼話也不說,看到他這幅樣子,柳言希便明白那位小皇子沒有挺過來……
“我想早點離開這裡,我想出宮,我想出宮……”
“我害怕,我害怕,我要找七皇兄去,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這是在天快亮之時有內侍正式將訊息報過來之後,正巧只有柳言希在十七皇子身旁,看到了這位老實皇子流落出的脆弱與恐懼,這位看似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皇子,也許他心中十分清楚要在這個皇宮活下去要付出什麼代價。
第八章
沒有多久,皇子院中十九皇子的住所又變得像沒有人使用過的一樣,原先伺候過他的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剛開始有人傳言是十九皇子的生母出言輕狂以致得罪了後宮中人,才會給十九皇子招來此禍,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們也就漸漸地不再說起此事,而這位年僅四歲的十九皇子似乎除了一個宗譜上的名字之外,就再也沒在這座皇宮之中留下任何痕跡,或許讓柳言希唯一感到有所變化的就是──十七皇子越發地沈默寡言了。
明惠帝十九年就這樣過去了。
“欺人太甚!”柳言希在父親的書房中激動地說道。
“住口!”柳大將軍低叱道。
看到難得情緒如此激動的兒子,柳大將軍雖知原因,但仍舊斥責道:“你這樣如此不善於控制情緒,被好事的下人傳到你妹妹那裡怎麼辦?這是剛剛從宮裡傳來的訊息,加之貞兒也到了訂婚的年紀,現在是新年,有人多半也存了討好的心思,給皇宮添些喜氣,所以有人慫恿到皇上那裡,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父親!我倒寧願把貞兒許配給一個不求上進的官宦子弟也不願她和皇室有什麼牽扯,否則,否則,就太對不起母親的在天之靈了!”柳大將軍的話似乎並沒有安撫住兒子,反而讓柳言希的情緒更為激動。
“放肆!”似乎是想到了過世的柳氏,柳大將軍一拍書案,對兒子言語中的不恭動怒起來。
柳言希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在看到父親已經動怒的表情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柳大將軍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為父知道你心疼貞兒這個妹妹,難道她就不是為父的骨肉?關於貞兒的事情,現在還只是有個傳言,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柳家自然也不能束手待斃,該活動地都會活動,貞兒有個心憂母親亡故的藉口,為父會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看到父親態度堅決,柳言希明白似乎剛剛誤會了父親,心下有些歉疚,遂也放緩了口氣,“父親,如今您閉門不出,我又已進宮作為皇子伴讀,為何那些人仍舊不想放過我們柳家?他們……”
“為父閉門不出,但卻仍舊和軍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現在雖為宮中伴讀,但──早晚有朝一日終會入朝為官,到時又怎能不會捲入皇子們的派系之爭?唯有貞兒的婚事才是有力的保障,也是牽制柳家最好的工具。”說起這些,柳大將軍似乎也面露疲態。
柳言希雖然與父親往日間甚少交流,但畢竟是父子連心,看到父親如此,心下不禁酸楚難受起來,眼眸低垂,隱藏在衣袖下的雙手已全是汗水,須臾像是決定了什麼,他抬起頭來直視父親,聲音低緩但堅定地說道:“父親,為何我們柳家非要受他人擺佈?這種退讓要到何時才能結束,難道真要賠上妹妹的一生嗎?與其這樣被動的躲避,倒不如我們自己去爭取一份從龍之功!”
柳大將軍似乎被兒子的言語一時間給驚呆在那裡,待後來才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低聲斥責道:“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可曾想過這從龍之功是要將家族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都壓上去!一旦敗了,那便是萬劫不復,若是勝了,又能有多大可能才會有一個善終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