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高興了一下,但是又隨即想到了因為他的任性,而差點把自己給害死了的事情,不由得就黑下了臉來,決定自己不能再一時心軟的繼續放縱他下去了,省得以後出了更大的岔子後悔都來不及!
識時務者為俊傑,慕靜雲又怎麼會不知道殷弦矍是個什麼意思,所以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就把自己給偽裝成了受害者,而害他的那個人嘛,當然就是當仁不讓的赫連翊敏了:“那是因為孩子……”重要的話不必說得太多,他相信該聽懂的人自然是聽得懂的,說得多了,反而有為自己脫罪之嫌,於現在這種情況,這麼做顯然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封了你的內力,他什麼都跟我說了。”殷弦矍卻意外的沒有吃驚,反而是平靜得不行,表情也很冷靜,看來他對於赫連翊敏的做法,並不持反對意見……
“幫我解開,我不走就是。”慕靜雲心下“嘖”了一聲,沒想到赫連翊敏的動作居然會這麼快,這件事仔細說來,其實也分不出個對錯,要說起因是因為赫連翊敏喂他吃了那顆藥的話,按理說的確是赫連翊敏的不對,但是他自己也是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誰?或者要再說是那晚碰了他?這在外人看來,多少就有點冤枉人的嫌疑了,畢竟那時是為了要幫他解那“玉流香”才發生的事情,當然赫連翊敏的心思他們無從舉證,但起碼錶面上的事情是那樣,誰也推翻不了。
再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說是他一個人的錯了,無論原因如何,他是自己走人了沒錯,帶著孩子被人追殺也是他惹上的禍,剛剛那次逃跑則更是人贓俱獲,完全沒有辦法推脫掉責任,要真是認真的說來,赫連翊敏的確是要比他理直氣壯得多了。再說還有個孩子,先不說他們兩個大人之間的事情,就是單單以孩子來說,他想要離開的做法,在別人看來都是理虧得很的。
何況他現在對面的還是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教主,既是他的兄長,又是赫連翊敏的好友,這件事擺在他面前,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想要讓赫連翊敏對他負責的了。現在赫連翊敏想要他留在赫連家裡和孩子在一起,這對於他這個大哥來說,則更是求之不得了。所以無論怎麼看,他都不覺得教主會有帶他回去的可能,那他也就只有退而求其次的,要教主先幫他解開了內力再說,囂張得意慣了,沒有武功在身,心裡真的很沒有底,總覺得哪裡都不安全,心神根本定不下來……
“我解不開,也不想解。”殷弦矍明明白白的說道——每個派別的武功,都有自己的一套路數,要是其他門派,他倒還可以一試,但是赫連翊敏是崑崙派現在唯一的嫡傳弟子,崑崙派在江湖中,已經是屬於傳說中的門派了,眾人只知崑崙派武功高深,變幻莫測,但是實際上,真正見識過的,還能有幾人?所以莫不說他心裡面打的是想把靜雲丟給赫連翊敏管教的算盤了,就算他真的想解,只怕也是無能為力的——這也就是赫連妖精最有持無恐的地方了,估計除了他本人,也就只有崑崙三俠那幾個老頭子能解了,靜雲落在他手裡,還能跑到哪兒去?倒是比在他應天教裡繼續慣縱下去要讓人安心得多了!
“……”無話可說了,靠到床頭那坐著,眼神有點不耐的掃了掃——其實也不算得意外,想那赫連翊敏也不會讓他這麼好死的,這麼一大條活路還能留給他?
“你應該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吧?”看到慕靜雲如此的不給面子,殷弦矍倒沒什麼反應,想是早就習慣了,只是自顧自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隨眼打量了一下房間裡一片雜亂的情形,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都被你殺了?”不上心的應了一聲,慕靜雲拉拉被子揉了揉眼睛,這次看著是要真的想睡了……
“沒有,我趕去時,只有六個人在那裡,我和令箭本來想留個活口,但是最後剩下的那個被我們制服了以後,服毒自盡了。”知道還要跑到人家的地盤上,真是膽大包天的人!
“令箭?”一個陌生的名字。
“赫連妖精的心腹,上次和他一起去請你治病那個。”
“喔。”原來是那個趕車的黑衣男子,剛剛聽到名字時他還當是應天教新吸納進來的人呢。
“可有怪我?”停頓了一下,殷弦矍突然問出了一句——他也知道靜雲現在武功盡失受制於人不好受,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和赫連妖精在一起的話,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算了,是我自己算漏了。”慕靜雲睜開了一點眼來,望著地上,思緒隨著殷弦矍的話,慢慢的回到了八個月前——
那時是他留在赫連家幫他那個什麼表妹看病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