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暈了過去。
“潛魚……我們這是在?”
四周依舊寒冷如冰,而頭頂的天更是如深淵一般黑色寂然,狂風呼嘯的聲音好不令人恐懼。
看來他們還在那片詭異的冰原之中了。
謝玄衣洩氣地嘆了一聲,心道自己難道真要死在這路上,心中所想所念終究不得實現嗎……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看樣子,我們很難走出這片地方了。”
謝玄衣緩緩坐了起來,苦澀的笑容浮現在了他俊逸的臉上。
謝潛魚沈默地搖了搖頭,趕緊伸出自己滾燙的舌頭舔起了謝玄衣的臉頰,他伸出前爪一把摟住謝玄衣,好讓對方靠在自己滾燙的肚皮上。
“沒事的,等等吧,按理說這種風雪不會持續很多天的,只要我們可以堅持過去,必定能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心中自感絕望,但是謝玄衣也不想打擊謝潛魚的積極性,他笑著點了點頭,果然覺得還是謝潛魚的身體要暖和許多,簡直就像一個天然的暖水袋一般。
“好好休息一下,天亮之後,我會繼續再找出路的。對了,包袱裡有一些乾糧,要是餓了,哥先吃一些吧。”
聽見謝潛魚提到乾糧,謝玄衣這才覺得餓得厲害了,他之前因為受凍之故,一時倒也忘了飢餓。
他從包袱裡摸出幾塊又冷又硬的烙餅,掰成了小塊,遞到了謝潛魚嘴邊。
“你跑了一天,想必很累了,你先吃點吧。”
謝潛魚嗅了嗅烙餅,隨即搖了搖頭,他咧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兄長,你忘記我們淫獸一族喜歡吃什麼了嗎?我不餓,你自己吃便好。”
說完話,謝潛魚竟有些羞澀地轉過頭,兀自從地面上捲起一些雪團吞進嘴裡解渴。
謝玄衣自然不會忘記謝潛魚這種有淫獸血脈之人最喜歡的食物是什麼,只可惜現在他這樣的身體,只怕也不能讓自己的弟弟有所口福了。
謝玄衣默默地啃著又硬又冷的烙餅,渴了就捧一點雪放進嘴中,心中已是愈發愧疚。
要不是因為他執意要去北邙山尋找衛行風的骸骨招魂,那麼謝潛魚也不必隨自己一起身犯險境。
唉,也罷,要死就死在一起吧,好歹兄弟兩人上路也不覺寂寞。
吃完東西,因為寒冷之故,謝玄衣很快又犯起困來了。
謝潛魚讓他安心睡覺就是,自己則蜷緊了身體將對方裹在中間,這樣一來,足夠的溫暖便能保證謝玄衣晚上不被凍死了。
謝潛魚待謝玄衣睡著之後,又睜開了那雙金色的眼,他溫柔地看著睡過去的兄長,長長的舌頭又忍不住伸了出來,輕輕舔起了謝玄衣那雙修長蒼白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竟覺得此刻異常美好,雖然兩人身處險境之中,明天還有沒有命也不知道,但是能這樣平靜幸福地保護著謝玄衣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卻已讓他此生無憾。
不知過了多久,謝潛魚也已昏睡了過去。
但是沒一會兒,他就感到了有一雙手在撫摸自己的臉,弄得他鼻子一陣發癢。
猛地打出一個噴嚏,謝潛魚驚醒過來。
他機警地抬起頭,望了望四周,風雪仍很大,黑夜仍很深,唯一好的是,兄長……依舊睡得很熟。
一切看上去都似乎沒有好轉。
正在謝潛魚心生黯然之時,他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哥哥。”這聲音冷冽非常,似乎從遠處傳來。
謝潛魚循聲望去,忽然漸漸睜大了雙眼。
他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喘著白氣,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遠處那個一身翔鳳華服,昂然立在風雪之中的俊美男子莫不是自己的弟弟謝潛龍!
“潛龍!”謝潛魚起身將昏睡著的謝玄衣叼起來甩到了自己的後背上,隨即快步地跑了上去。
自從當初被俘之後,他便與謝潛龍失卻了聯絡,不過謝玄衣倒是告訴自己謝潛龍已遠遁他方,這一生都不會再回來了,自然也不會和自己再相見了。
謝潛龍看見謝潛魚奔跑過來,也不躲避,只是微笑看著對方。
“潛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謝潛魚看見久違的弟弟,先是興奮異常,但隨後卻又擔心疑惑了起來。
這裡乃是北邙山前的一片危險冰原,常人一般不會進入,而謝潛龍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謝潛龍對謝潛魚的尋問只是搖頭,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