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武林盟主落到自己弟弟手裡,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但追了這魔教妖人一路,竟然沒有追上,謝聖澤又不得不懷疑謝京瀾提前報訊,暗中呵護,否則這群人為何逃得如此順利?
其實謝聖澤不是小氣的人,盟主給弟弟做就做了,反正都是姓謝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謝京瀾在滄海盟的基礎及威望,遠遠不如自己,縱然這次他串通那魔教妖人動了手腳,但他依舊不得不仰仗自己。譬如現在,他天天過來請教接下來該怎麼辦,他訴苦段策等人根本不聽他的話,聽他的口氣,他恨不得把這個盟主讓給大哥做。
當然他沒有明說,他便是明說了,謝聖澤也未必會答應。謝家大公子在滄海盟赫赫威名,是有自尊的人,他寧願等下一次機會,也不會硬生生把這個盟主從弟弟那裡搶過來。攻打天水宮,那是要命的活兒,誰知道誰能活著回來,機會多得是!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倆人一起回來,最好謝京瀾重傷,落下個什麼殘疾,從此在自己的羽翼下安生做個乖弟弟,終老此身。
可惜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的。
韓雲汐回到天水宮的時候,靜影峰上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韓雲汐天天悄悄關注著檀喬什麼時候回來,他心理對檀喬和陳北雁的事情很好奇。可惜檀喬不知被陳北雁攆到哪裡去了,左等不來,右等還不來,讓他很是失望。
眼見得時光荏苒,秋去冬來。年前,靜影峰上終於熱鬧了起來,檀喬忽然回來了,司晨凰也出現了。爾後八大分壇的壇主分別上靜影峰進貢年禮,吳王趙伽的王府副總管澹臺鎢也來送年禮,捎帶將一批訓練好的影衛帶走。原來天水宮跟趙伽的關係果然牽絲扳騰,還負責替趙伽調…教貼身影衛。
司晨凰藉著招待貴客的緣由,將眾人召集到一起吃了一頓飯。那十六個新招來的護法也在座,見天水教原來這般聲勢,倒是一個個誠惶誠恐老實得很。
韓雲汐心中惴惴,生怕司晨凰藉機生事兒,不放過自己。可是奇怪的是,他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他把面具換成那種下半部缺一塊兒的,湊合著跟大家夥兒敬了幾杯酒,就帶著澹臺鎢揚長而去,再不見出來。
韓雲汐悄悄鬆口氣,心想司晨凰雖然不像樣,但總算還守信,終於將自己棄若敝履,可喜可賀。
過完年沒幾天,滄海盟那邊訊息傳來,新任武林盟主的謝京瀾將滄海盟的名字改為風雲盟,取天下英雄風雲際會之意,用的青鳥令改成了白鳥令,並傳下令箭來,召集天下群雄,準備來浙南剷除魔教。
據說這一次以英雄榜上的少年豪傑為主,以謝家的大公子二公子為首,人多勢眾,策劃周密,組織嚴明,來勢洶洶,將段策那一次的胡鬧比得猶如兒戲一般。
雖然謝京瀾此行在意料之中,但咋聞訊息的韓雲汐還是悚然心驚,他賴在聞睫的赤霞居里不肯走:“你再探,再探。弄清楚他們走到哪裡了,我給你做滷鳳爪吃去。”
風雲盟被天水宮的各路分壇攔截,卻依舊一往無前。天水宮每一個分壇大約有二百多人,以寡敵眾,的確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司晨凰便命聞睫傳訊,莫要以卵擊石,抵擋不住,就退過一邊去。
因此得風雲盟這一路順風順水,過巢湖了,捎上了紅巾幫,過太湖了,又捎上了龍雲幫,滾雪球一樣聲勢越來越浩大。過長河落日幫的時候,尹千色玉體欠安,不來。不來就不來吧,反正聲勢已經非常浩大了,也不在乎少個把人。爾後過了杭州,不日,終於逼近了天水宮。
天水宮早已經開始備戰,司晨凰把人召集起來,說道:“你們每日價一個個不是說要為我赴湯蹈火嗎?如今讓你們赴湯蹈火的機會終於來了。我天水宮百年基業,覬覦的人多,來打主意的也不少,到如今還能屹立不倒,自然有我們的道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非要自己送入虎口來,我們當然也不能攔著。況這次若能將風雲盟一網打盡,白道這二十年都未必能翻身,倒落得個清靜乾坤。我已經安排過,負責應付大敵的是檀喬和錢塘,需要幹什麼,我會跟他們說得明白。你們且回去先分頭準備著,一切事宜都聽檀天君和錢尊使的吩咐即可。”
司晨凰將檀喬和錢塘留下,餘人都給攆出來了。韓雲汐待諸人走盡,等到晚上,潛入獨玉宮書房外,掛在沉璧峽的峭壁上,將房中的談話偷聽夠了,方又折回錢塘的玄冥居里等著。
夜半錢塘方回,見他竟然在,很是驚訝:“你在這裡幹什麼?有話明天說不行?”
韓雲汐道:“是小弟不對,但是小弟想為天水教、為司教主赴湯蹈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