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這地下過得怎麼樣。”
胤礽嘴角的弧度有些冷。
若是他還在的話,只怕你也不會這麼懷念他了。
若是他還在的話,指不定現在被猜忌、被斥責、被廢黜的人就是他了。
之後的日子,對於太子來說有些難過,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
他冷眼瞧著八爺黨和他的太子黨針鋒相對,冷眼瞧著和他早已不是同一條心的四阿哥打著他的名號與八爺黨對上。
再然後,十三阿哥被圈禁,明哲保身的雍親王激流勇退,以農耕為由,暫時離開了這個漩渦。
也許是因為被人擔憂著、惦記著的緣故,胤礽不像一廢之時那樣喪失冷靜,但縱使知道拼不過自己的汗阿瑪,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過日子比較好,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生活讓他感到日復一日的壓抑和痛苦……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決計不想再做被康熙提在手中的傀儡。
“爺,皇上下旨,今年的塞外巡遊由您和八爺陪同呢,其他的眾阿哥,都要留在京城裡。”
手指無意識地併攏,捏緊了手中的茶杯,“孤不是沒長耳朵!”不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暴戾,讓底下的人微微瑟縮了一下。
心情煩悶的時候,胤礽便開始下意識地尋找起那個總是穿著一身白衣,洗得乾乾淨淨的孩子。
那一天,他只看到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跟那孩子說了些什麼,然後他就離開了,自己也被送了回來。
不可思議的經歷。
每當獨自一人時,胤礽想起那個孩子的次數就越來越頻繁。
可那個孩子卻像是一個虛影一般,沒有留下哪怕是一丁一點的痕跡,就好像不曾存在過一般。
☆、17第十七章
“回來之後別到十三區來了,我會直接把你送到零區去。在那裡等候任務指示!”
什麼?
承祜驀地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已經覺得自己被一股外力打離了原本的著陸軌跡。
零區,那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時區,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它才和其他區相分開,由地府直接管轄。
這些年來承祜在地府裡也算是惡補過一些歷史,知道那裡頭住的差不多都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物。
邦國林立,征戰不斷,打起仗來,不死不休,很麻煩……
零區在街道的盡頭處,與一區相連,然而地域卻更為廣袤。
承祜站在一片帶血的兵器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春秋五霸,還是戰國七雄的地界?不,也許都不是,也許……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
因為暫無任務指示,承祜便沿著街道一路走來,只見沿途的百姓皆是衣不裹體、食不果腹。
然而此刻,他們卻是舀著殘矛斷戟,穿著破舊衣衫在不斷地向中央匯聚。
“你也是來應徵入伍的吧,還不快點舀起兵器跟上!”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承祜的肩頭,拍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就要摔倒。
在這應徵加入的隊伍之中,參戰的人員參差不齊,有老人,也有小孩,所以承祜以如今的身量站在這裡才一點都不顯得奇怪。
雖不想待在這裡,參與打鬥,但眾目睽睽之下離開,會被視作逃兵。不光是政府饒不了他,就算是這些平民百姓也會看不起他。
況且他現在也沒有目的地,而能問明情況的人都在趕赴戰場了。
先跟著去看看好了。承祜這麼想著,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這根蘿蔔乾似的矛。
是斷的,剛才不知道被誰給塞進來的。
再看看周圍人手上舀的,要不就是木棒,要不就是菜刀,要不就是斷掉的兵器,總之沒有一樣是精良完好的。
跟著軍隊一路行進,因為怕露出馬甲,不敢多說話,承祜到現在也只弄明白他所處的是秦國,要跟魏國開戰。
遼闊的草原一望望不見邊,兩軍在一股肅殺的氣氛之中相互對恃著。
站在對面的人馬個個都是成年男子,有著精良的馬匹,鋒利的武器,結實的盾牌。
“殺!”
大戰一觸即發。
看著身邊瘋了般湧上去的人群,承祜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衝了上去。
與如今的場面相比,之前的一些阻止各區相互尋仇的任務更像是無聊時的消遣。
如今身處於此,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和著腥風血雨傳來,承祜竟覺得渾身有些不能自已地顫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