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當我是你親哥哥,就不要瞞著我,這對我沒用!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什麼才會從……下面上來吧?”
胤礽猶豫了一下,聲音陡然轉冷,隱隱間帶著些顫抖和不易察覺的動搖:“近日……步軍統領託合齊、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要與我會商,我忖測,他們該是為了……重大之事來尋我。”
說到“重大之事”幾個字的時候,胤礽言辭曖昧,模糊不清,顯然,他知道那些人來找他會是為了什麼事,可恰恰,那些事又是說不得的。
【胤礽】從裡面緩緩走來,他今日休息了半日,看了半日書,此刻正是神清氣爽,見胤礽這般模樣,不由暗自嗤笑一聲。
胤礽所說的重大之事,他再清楚不過,不就是謀反嗎?踹了他老子,自己做皇帝!在他原來的世界,他就是因此而被第二次廢去太子之位的。如今,面前的這個胤礽如果再走上他的老路,他倒也不會意外,只是——他看了看面前的孩子,承祜會傷心的吧?
因此,原本不想蹚這趟渾水的【胤礽】上前,面色慵懶地盯著另一個‘自己’,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自認為,鬥得過康熙嗎?”
胤礽聞言,身子猛然一顫,他蒼白著臉,咬著嘴唇,一字一字艱難道:“不試,又怎麼知道?”
“一旦嘗試,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你心知肚明。”【胤礽】淡漠的語調沒有起伏,幾乎是不帶任何情感地沉穩敘述:“這一點,從上一次你被廢,關進鹹安宮,卻又無能為力,你便該知道了。就算再來一次,結果依然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承祜有些瞭然,卻又有些心驚,他難過地搖了搖頭,半響方道:“保成你……為什麼?現在這樣不好嗎?你和阿瑪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紋,不能夠再擴大了啊。”
與之相比,【胤礽】倒是不客氣多了,他直接一彎肘子,一把將胤礽撂倒在床上,不耐地說道:“和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直接把他綁上,看他還怎麼去參加什麼造反聚會!”
胤礽被像個貨物一樣重重地扔到床上,頓時也火了,更何況,他和麵前這個【胤礽】素來不對付,當下就怒道:“你做什麼!孤又沒說要去!這不是正在考慮中嘛!”
“考慮也不行!你想去也不能去!不想去也不能去!”
這會子,承祜倒是也恢復了常態,眼中似乎有小火苗在不斷地燃燒:“好啊,很好,我還沒去找他們呢,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教壞我弟弟,挑撥我父子感情,還把我弟弟往死路上退,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一定要去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40第三十九章
託承祜的福;當天晚上,託合齊做噩夢了;他夢到他正和一個小妾翻雲覆雨,結果轉瞬間,那小妾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他夢到他加官進爵了;正當他高高興興的想要領旨謝恩的時候;不知從哪兒湧出來一隊禁衛軍;說是要抓了他去見皇上,說他居心險惡;要砍了他的頭……
在睡眠中輾轉反側;醒來的時候盯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連對著身旁的小妾都沒了興致,只是心中倍感煩躁。
“老爺;若是感到今兒個身子不爽快,就要派人跟上頭告假吧。”小妾嬌滴滴地說著,見託合齊不為所動,還將溫軟的身子貼過去,想要撩撥一下他。
“去去去!”託合齊發現,經過了這一晚上,他對那旖旎□有了陰影,現在縱使是溫香軟玉在懷,腦中也總想起那個突然變成屍體的女子。
“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你老爺我不過是被噩夢魘著了,精神頭稍差些,不打緊的。若是現在告假,指不定人怎麼看我呢!”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床上爬起來,手撐在床沿上,摸索著尋找著鞋子。
“來人,將我的官服舀進來!備車!老爺我要上朝去了!”
然而,託合齊的一路可謂是不順至極,剛走到半道上,他的馬車車軸壞了。
“怎麼回事啊?”見馬車不動,擔憂自己會遲到的託合齊從車上下了來。
正在此時,街道旁一個殺豬的和一個賣菜的人爭吵了起來,殺豬的人伸手一捋袖子,一盆豬食被向外潑灑,方向恰巧是託合齊的方向。託合齊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濺了滿頭滿臉。
託合齊火了,眼看著就要發作,結果還沒等他開口,一盆豬血又緊跟著潑了上來。他溼噠噠黏兮兮地站著,不過眨眼的工夫,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那帶著腥味兒的血有些滲透到了託合齊的口中,讓他頭暈目眩,倍感噁心,也顧不上和人計較了,趕忙伸出手,“來……來人,送…